跃迁站的负责人显然有些强撑,面对五千艘战舰,就算是这里的驻扎舰队还在,那也会是个难以想像的挑战,更別说国內早就抽调走了这里大约四分之三的舰队。
眼下他手上不过两百多艘小型战舰,若是双方起了衝突,只怕一轮齐射就能拿下这里。
因此他说话时虽然语气维持了维多利亚绅士的姿態,但內容並不算十分强硬,还给了对面一个追缉海盗的台阶下,希望能够通过两国的关係来稳住对方。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打发走这个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列塔尼亚指挥官,他怎么说都要上报联参会,让他们调一支舰队给列塔尼亚人长长记性。
科斯特多中將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后开口直入主题: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来考虑要不要投降,十分钟以后,我的航队会踏平整个圣沙蒙星系。”
“这?阁下是要发起对维多利亚的战爭吗?凯恩德星系可是当初在联合王国最高法院上裁决划归维多利亚星区所属的,有著法理支持。
哪怕现在列塔尼亚选择退出联合王国,我们两国也还是盟友才对。”
科斯特多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开口答道:
“最高法院?是维多利亚的还是列塔尼亚的?再说了,他有几支舰队,
有本事来裁决我?
另外,你知道吗,我真的不喜欢凯恩德星系这个名字,你们维多利亚人起名的水平也真的很低,你我都很清楚这个星繫到底是谁的,十分钟,我只给你十分钟。”
维多利亚跃迁站负责人当即露出难看且难堪的表情,作为这里的管理者,他当然知道圣沙蒙星系和凯恩德星系这两个名称之间的差距。
而因为这里的地缘政治敏感性,维多利亚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对这个星系进行开发,就连殖民星上也只是任由国民移民,没有设置总督府和其他的机构设施。
匆匆切断和列塔尼亚舰队的通讯后,名为西蒙斯的跃迁站负责人看向身旁的舰队指挥官,后者漫不经心的表情呆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摊开双手道:
『西蒙斯阁下,您要送死可別带上我一起,列塔尼亚这是铁了心要收回这个星系了。
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法理在谁手上跟我都没关係,我只知道我手上只有两百艘小船,连他妈对面的战列舰数量都比我们战舰的总数多,这仗没得打。
就算您说要我们恪尽职守也没用,没用知道吗?”
西蒙斯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没用了,这个跃迁站平日里来往的舰只不多,往往都是些做开拓者生意的商船才来,因此防护等级也不高,没办法当做太空要塞来用。
只是让他跑,他自觉不可能放弃殖民星上的上万移民,而选择投降的话,自家人知自家事。
当初维多利亚为了拿到这个星系,不惜血腥屠杀了已经在殖民星上扎根的数千列塔尼亚开拓者。
现在让他西蒙斯跟列塔尼亚人头像,后者要是打算报復,一狠心开杀了怎么办。
听到这样的疑虑后,驻守航队指挥官耸了耸肩道:
“阁下有些多心了吧,对面都给您十分钟来考虑了,如果他真打算一个不留的话,拒绝通讯,然后直接开炮干掉跃迁站不就行了,这个距离也就是一轮齐射的功夫吧?”
西蒙斯咬了咬牙,舰队指挥官说服了他,但他现在要说服自己內心属於维多利亚贵族的骄傲。
“好吧...我们投降。”
他很快就再次跟列塔尼亚舰队发去通讯请求,全程只用了四分钟左右就宣布投降。
“中將阁下,我们选择向你投降,只是作为曾经的盟友,我希望你能保障我们投降后的人身安全。”
“放心好了,我还没你们维多利亚那么不要脸。
科斯特多中將听到了让他感到满意的答覆以后,隨手掛掉通讯,让副官去让舰队接收整个星系,然后笑了起来。
“看吧,我就说了,维多利亚现在就是外强中乾的病猫,看著好像还不可一世,高人一等,实际上早就被莱茵帝国打的尿裤兜子了。
让我们的小伙子都注意一点,別让维多利亚人出什么人命了又跑来谴责我们”,但只要不出人命,给我把那些移民都揍一顿。
我要让他们知道列塔尼亚的星系没有那么好住,起码房租该交一交了吧?”
一旁的舰队参谋长一同大笑起来,对於他们罗伊星区的军人来说,圣沙蒙星系不但是个封锁大门的锁,更是所有军人心中的耻辱。
他们曾经被维多利亚人一巴掌打在脸上,又被高层要求保持沉默,现在,是时候收回利息了。
很快,轻型战舰就先一步停靠在跃迁站上,数千名陆战队员蜂拥而出,
控制住了跃迁站上的工作人员和驻守部队后,仔细检查了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爆炸物的地方。
自从鳶尾之心那档子事过后,任何列塔尼亚高层和军队指挥官都不会因为类似的原因让自己置身险地。
等到一切搞定以后,科斯特多中將的旗舰才停靠在跃迁站泊台上,大摇大摆地走下旗舰,接受了西蒙斯的投降。
而在其他地方,科斯特多舰队的战舰已经朝看星系的各个位置飞去,资源星,殖民星还有星系空间站都在一小时以內被占领。
殖民星上一开始还有人试图阻止反抗,可在西蒙斯的劝说之下,这一万多维多利亚移民只能在枪口和炮口之下屈辱地走进运输舰,前往为他们准备好的太空监牢,一处便携预搭建的空间站。
西蒙斯作为一炮未开投降列塔尼业人的维多利业高官,遭到了诸多移民的唾弃,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已经无所谓自己的前途了。
此时的他,正依靠著冰冷的合金墙壁,默默想著这件事会在维多利亚掀起的浪潮,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列塔尼亚人关多久,他只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维多利亚此时的虚弱,並为此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