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万万没想到自个儿还能有竟引各方“爭抢”这一天,到中土没两天就接二连三收到各方邀请,现在连熟人都来这套.这会让她有一刻觉得自己真的是什么香的不得了的餑餑。
喂喂,我们刚不是在说这个,都跑题了。
寧夏抚额,试图拉回正题:“翠微师叔,一切都还顺利吧?”
虽说在会场掀起风云的是她这个小弟子,但事实上扫尾的还是上头的人。作为明面上跟她关係最紧密的人,自然只能黎川来替她出这个面儿。
不过她倒有些意外,那几位玄天剑宗的尊长竟真的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而黎川竟还这么快回来了,估计也真的就是例行问了下话。
“顺利,有什么不顺利的。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怕了?放宽心,像你这样的小傢伙本座还是能保下来个把的。”翠微真君绕到寧夏身侧的上座,压了压她晃啊晃就要起来的颅顶,示意她安分坐著。
喂,別说得她好像什么怕事的胆小鬼一样,一个两个的总是脑补她被嚇破了胆真算起来元婴修为的修士她都生轰好几个了,那会儿她甚至才堪堪结丹。所以她虽说实在是怕狠了麻烦,却也真的不怕事儿。
不过黎川的话外之意却让她心头微热。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她心里是门清儿的。
她跟黎川两人开始的相遇不过源於一场双方都还算满意的交易。但是之后的每次见面对方都对她真诚备至,一路护持过来,竟真將她当做自家小辈对待。
哪怕对方老將欠她个大人情掛在嘴边,但是再大的人情倒也不定非得这样上心,可见人是真情实意了。
所以说自她到中土来就一直受到的照顾,反倒是她目前来说就给人家带来一堆麻烦,寧夏多少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抱歉,弟子也不”
“不必多言了,你又何错之有,真要道歉的是那些背后真正搅风搅雨的人。”黎川认真地道,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本座总算知道永元那忽然而来多思多想的坏毛病是从哪儿学来的。”
什么嘛,什么多思多想,问题都到跟前来了额,等等,对方说谁从她这里学什么来著?!
让她想想之前好像就有听过,擎苍峰的主家好像就是姓顾的,当时便起了个意念。
永元?顾永元?
“您说的是顾永元?”寧夏试探性地道,目光却是落到了明墨身上。
別的不说,这傢伙一定清楚。她刚都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跟黎川走到一块儿的,这样两个人本该没有关联才是,除非有什么事或人將他们联繫到了一起。
“可不是那小子,方才一路也不见你问,我都以为你忘了。之前到底是谁在禁地里死掰著硬拖著都要將人从死地拖回来的,倒是转头回来就把人家给忘了不成?”明墨煞有其事的道,寧夏知道他这是在强调是她在搭救顾淮这件事上的作用。
但是真的不用,寧夏一时间竟也不想分析这已经乱成一团麻的关係,她更想要知道话题中那个人的处境,是否安好。
“这当真是缘起性空,因缘际会——本以为原来我们的缘分不止於此啊。”黎川面露复杂。
原来当初黎川下放到司南城为凌虚尊者收集各方材料,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收集与净灵相类的天材地宝。当初那株青川蕨也是为顾淮收集的,不过顾淮自秘境归来意外获取了净灵並得到了救治,最后这株青川蕨被凌虚尊者做主用在了黎川身上。
正所谓阴差阳错,阴错阳差,这之间的因果关係竟没有因为理清楚而变得更明晰,反而更为纷乱了。
“你救了永元,也救了我。”黎川平静地道,如同判定又如同自问般阐述道。
寧夏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中间还隔著这么多事,她本以为是最简单不过的行跡却是由这样错综复杂的因果关係串联起来的。
其实在修真界歷练这些年,她的腰包里早就不乏各色仙灵材料,甚至因为一些奇遇可能比那些大能还要丰裕。且因为小黑屋的存在,使得很多理论上很难很难存放的灵材能够很好地保存。
而不论是净灵还是青川蕨,对於寧夏来说都算不了什么特別了不得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拿出来交易了。但却以意想不到的方式作用在了顾淮和黎川身上,这不得不说也是命运的一种安排。
只能说她与这两人的缘分著实深,当初事有偏移可能都不会发展成这样。
寧夏沉默了阵才道:“如此,甚好。”
“他呢,身体可已经好了?”女孩终於主动问起许久未见的友人,语调有些忐忑,带著不安。
“承蒙相助,永元已修復了胎中暗伤,虽未尽数疗愈,然也不再受丹元问题所扰了。”说起此事,黎川也是感慨万分,因为这困扰爷孙多年终还是落下了帷幕,得了个好结果。
好了?总算是.寧夏也不禁有些悲喜交集,脑海中依稀闪过那个病弱少年的身影。明明对於修士而言三五年的別离不过弹指一瞬,但是那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就好。唉,数年前秘境一別別离匆匆,作为友人也受其襄助良多,本该护送他归程才是,却不得已只能托请贪狼鐧的尊长將他送归,愧矣。”说起这个,寧夏也是略有些惭愧。
虽说当时那情形也是没得选了,但是她为了自己的目的最终还是给託付和被託付双方都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麻烦。这些年,她虽顺利归去,可夜半时分偶也会忧心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为自己的友人们带来麻烦。
所幸大家最终都得到了好的结果,贪狼鐧的大家都安然无事,永元也终於从那困囿了他一生无穷无尽的厄运中走出迎来新生,也算是她被迫离乡来到这片混乱地域求生后得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