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以遇见老同学的友好,对宋敬琛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宋敬琛也略点头,把礼貌做足。
花航的人看见宋敬琛竟然来了,一个两个心里比虞婳反应还大。
宋敬琛都来了。
这花航不是开玩笑的。
飞鸿所有好的资产、员工,恐怕都要被挖过来,飞鸿就会中空,意味着花航就是下一个飞鸿。
那就是说,花航其实不是什么初创航司。
现在看起来规模一般,但未来,恐怕要冲击曾经飞鸿到过的位置,他们就是开朝元老。
这和在飞鸿已经平稳的时候加入,完全不是一回事。
挑他们原来是看重他们?
一想到可能会有期权,有员工股份之类的分,想到飞鸿那些开朝元老一个个都是这个董那个总,比拿份终生工作有用多了,这是真正出头的机会。
一时间,花航上下本来散乱的人心竟然齐了不少。
商业部本来谈生意都有种谈成也行,不谈成也行的感觉,反正不行了就解散。
但宋敬琛来花航,加上周尔襟又薅了不少飞鸿资产过来,让不少人齐心,合约流水居然一样签,一个星期就签出两百多亿的空运订单。
对接花航高净值客户的部门也卖力不少,不像之前一样,对客户爱搭不理,履行应有义务就算了,最近服务态度好到不少人在网上夸赞花航服务态度超好。
连客户落地要去shopping放飞,都帮忙提前联系奢侈品门店闭店,白金客户福利多到不只是住五星级酒店免费。
客户的夸赞让花航在大众面前增加了曝光量。
本身这个公司名就有点意思,看了虽然不至于有很深印象,但很轻易记住,就令花航从新航司,变成令外人不眼生的航司。
花航的餐食也下足功夫,即便是短途飞行都有即做的日料,几十种餐点给人选,飞行速度还快,不晚点只早到,在最短时间内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
以至于周尔襟和虞婳说,可以拿出一百亿来给她先搞研发的时候,虞婳都略微诧异:
“你……不是又和银行借钱了吧?”
他游刃有余,坐在对面用餐刀给面包抹果酱,略笑着逗她:“这是刚赚的,钱都还热,怎么就污蔑哥哥了?”
虞婳都还有点不信:“我们能赚这么多钱吗,这是去掉成本后的纯利润…还是没扣成本的?”
周尔襟气定神闲:“明天开会会具体讨论,虞老板不缺席,就能看见我们怎么赚了这么多钱。”
听见这从未听过的称呼,她幅度很小地不好意思说:“我是虞老板,你是周老板,听起来和胡老板变成一路人了。”
他却淡定:“我不是老板。”
虞婳:“?”
他大言不惭:“我是老板夫。”
虞婳又甜蜜又故作镇定,她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和你说公事,你就和我说情情爱爱的。”
她语气没有起伏,只是轻轻的。
像一片羽毛。
周尔襟忽然低声平静说:“他有点像你。”
“谁像我?”虞婳一头雾水。
他却说:“宋机长。”
虞婳没想到他说的是宋敬琛,不知他怎么联系上的,她都微微惊愕住了。
他风轻云淡,却浮露若隐若现试探:“宋机长也不怎么爱说话,他想事情,大概率和你有相似的思考路径?”
惊愕之余,虞婳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好像是吃醋,觉得她老是不和他说心里话,也猜不透她。
犹豫片刻,她终于说话,声音很轻地咕哝:“不要和我一样的,我喜欢一直说话的,想听人说话。”
周尔襟微微抬眸。
虞婳小声说:“我怕听多了说喜欢我,我就一直想听,万一你哪天不说了,我就会很难受。“
周尔襟柔下语气,慢问:“是这个原因?”
“嗯。”虞婳声音轻轻地应,但没有看他,而是有条不紊,用叉子在勺子里卷意大利面。
本以为她对这件事不想多说,但虞婳却看着意面,继续认真地缓缓说:“我喜欢你夸我。”
她不看周尔襟,像是说这些肉麻的话如果直视对方就会说不出来:
“经常说喜欢我,我每天听见你说话都很开心,如果是和我一样的人,我可能会一直猜,也没有现在这么开心。”
周尔襟声线微松,带些明白过来后的释然浅笑,调侃她:
“喜欢听人夸?”
她却抬眼看他,清明理智的眼睛:“不是,是听我在乎的人夸会开心。”
她说话给人重重一击,越是平静清醒,越是让人觉得这甜蜜的份量极重。
对面的周尔襟一时都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深深凝望着她。
她拿着勺子,坦然自若说:“如果我读本科的时候你多和我接触,我们可能就会在一起了,可以天天听你夸我。”
大抵明白她中意什么样的了,周尔襟略意外,但柔和说:“那个时候哥哥会多想,毕竟哥哥太老了,你还小。”
虞婳却并不管这么多:“对我来说不是顾虑,只要多和我接触,了解你,应该就会对你有好感。”
周尔襟慢悠说:“按你的性格,恐怕会和哥哥一样暗恋。”
虞婳却面不改色,诚实看着他眼睛:“如果我有好感的话,不会暗恋,我会直接追你。”
犹豫一百遍不如去实干一遍。
机器不会因为她的意念就运转,但如果去摁开关一遍,就有可能启动。
出人意料的答案。
她这种话让人甜蜜到几乎窒息。
他喜欢近十年的人,和他说如果早早互相了解会追他。
他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笑意泰然,但声音都慢许多:
“追哥哥?”
她却平静地再次肯定:“嗯,如果现在调转回头,七八年前我会追你,我们很配。”
她说话几乎把人往死里撩。
“你还会追人?”周尔襟浅笑,已然无心吃饭,轻轻放下餐刀,坐在对面,宽肩抵着沙发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