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暗金神性不断侵蚀,蛟龙地脉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
半刻钟后,蛟龙地脉彻底被侵蚀,表层的龙形偽装被剥离,只剩下最终最本质的存在。
这是一块残缺的玉石。
这块玉石,形状並不规则,確切地说,更像是一块地图。
天道法身抓起残缺玉石,大量虚影在他眼中掠过残缺玉石,实际上是当年地祖手中的地书地书破碎,化作了一尊尊新神位。
如果集齐所有玉石,重现完整地书,那便可以掌控整片大地。
如果只是其中某一块或是几块,那么只能控制这些玉石所对应的疆域。
看起来还算强大,但对现在的天道法身而言,並没有什么用。
就算是完整的地书,也不过驾驭大地之力罢了。
但天地之心,却是对所有天地之力的掌控,若是炼化到核心,即便是天地规则也在其控制之內。
地书,也只是地祖对天地之心的仿製品。
天道法身没有炼化玉石的想法,但却对玉石中对应的大地之力有极大兴趣,
神权洞观被催动到极限,残缺地书玉石中,大量灵性丝线浮现而出,甚至还能从中看到大地规则丝线一闪即逝。
如果能多收集几块残缺玉石,是不是可以藉助这些玉石,寻找到其他天地之心的位置?
天道法身抓著残缺地书玉石,隱没於虚空,往东海天地之心走去。
胶东王死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砸下去一块巨石,顿时惊起惊涛孩浪,很快便席捲整个大夏原本二十四路反王正在如火如茶地发展,凭藉新神位的优势,哪怕是始皇帝和徐祖对他们都有些束手无策。
在缺少天敌的情况下,二十四路反王的发展壮大,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而胶东王,在二十四路反王中,虽不起眼,但好岁也是三齐王中的一王,对旧齐之地拥有极强的號召力。
可怎么就突然死了?
“胶东王怎么会死?普天之下,除了其他诸王,就连徐祖都斩不了二十四路反王。”
“胶东郡还有附近的琅琊郡,一夕之间没了主人!”
“听说是李砚知出手了—
“李砚知!?这怎么可能!?”
有些消息,已经把李砚知的名讳传了出去,但很快就遭到了各种反驳。
“李砚知再强,不也只是二境吗?就算,就算他迈入三境了,但也只是初入三境,怎么可能斩杀一尊三境极限?”
“不是一尊,是两尊!除了胶东王之外,琅琊郡还有一尊三境极限被斩杀,连带近十万精锐,
也都化作飞灰。”
“这种天方夜谭,你信吗?初入三境连斩两尊三境极限,其中一位还拥有新神位。”
“他李砚知难道在短短时间內,已经变成人间至强了吗?”
“我怀疑是其他诸王,想要趁机壮大已身,所以互相征伐,最后拋出一个李砚知,用来引人耳目。”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
毕竟这种传言太过夸张,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相信。
然而,越来越多从琅琊郡传出来的消息,证实了这一点。
李砚知疑似迈入新境界,拥有和徐祖一样的空间之力,还身负神性,可以炼化新神位!
当事情的原貌逐渐还原出来之后,偌大的大夏,一时间竟有些失声。
炼化新神位!?
反叛诸王这下子真的坐不住了。
田市被斩,可以说他弱,但连新神位都被炼化,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为真,那么诸王的根基都要被动摇,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局面將彻底被扭转。
诸王头上,极有可能会出现一尊掌握诸王命脉的—诸王之王!
这种人,绝对不能存在!
必须要死!
『派出探子,去齐地,一定要查清楚那李砚知,到底在何处—-必要时,联繫其他诸王,先將这个李砚知围猎掉!”
“天底下,决不允许出现站在诸王之上的人!”
奉阳,
当从琅琊郡传回的密信,將整件事情的前后脉络,为朝廷眾臣梳理清楚之后,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少大臣面面相,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些许惶恐与不安。
当陈胜吴光喊出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种乎”,短短月余时间,二十四路反王一呼百应,攻城略地。
大夏仿佛在一夕之间便摇摇欲坠。
任谁都要担心,大夏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在这种情况下,有多少人两头下注?根本数不清。
哪怕是这些站在朝堂上的大臣,也有首鼠两端者。
反正换了一个朝代,他们这些人依然可以做官。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现在,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却直接剿灭了一路反王,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这如何不让人惊慌?
尤其是向三齐投诚的人,更是心乱如麻,像是一团蚂蚁在热锅上爬,生怕他们通敌的证据被发现。
帝位龙椅之上,始皇帝头上的冕微微晃动,他刀削斧凿的坚毅面庞上,浮现出些许笑意,但很快便消失。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时始皇帝的心情,极好!
但始皇帝表面上並未有任何表示,他的目光之中似有雷霆激盪,落在朝堂眾臣身上。
“诸卿好像並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一言出,整个朝堂如坠冰窟。
当日,便有三名朝臣被直接拖出去斩首,另有二十余名大臣被抓入大牢,等待审讯。
因胶东王被李砚知斩杀,朝廷的態度,似乎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对诸王反叛置之不理。
有心人,已经从始皇帝的动作中,嗅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这是..风血雨的气息。
iii i
钦天监,
钦天宫书房,
徐祖哈哈大笑,將面前的棋局隨手打乱,不再关注早已陷入僵持的棋局。
“死局只因这一子,便盘活了整个天下。”
他一遍又一遍翻看著手里的密信,逐字逐句扫过,突然目光停在了某一行上,
“如万载冰山,只见神性,不见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