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门关闭黑云消散后,酉时的夕阳照在了风鳶宗演练场上。温暖的阳光让这里所有修士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对於部分修士来说只维持到了石武转头。
火灵子、周培、仇芥这些当先反应过来的修士刚要瞬移逃离就被石武齐齐按在了场地中央,他们三人的下顎在与地面对撞时全部碎裂,鲜血止不住地流了一地。
石武的身影於三人后方出现,他对圣魂门以及西部一眾修士道:“都別这么急著走,我们还有帐没算清。”
石武的话让圣魂门和西部一方的修士都颤抖起来。
石武先走去被金为重伤的仇琅身前。
仇琅知今日必死无疑,他把心一横直接就想催动灵力进入腹部自爆元婴。可他的灵力在到达腹部时却什么都没触及,因为他的腹部早已空无一物。
与仇琅同样情况的还有一旁照顾他的许长老。二人都发现了对方身上的异常,他们还未出言就感应到自己的元婴正被一股巨力挤压,他们二人脸部现出狰狞之意,片刻就七窍流血没了声息。
天空之中,石武双掌摊开,两个血色圆球悬於他身前。他双手印诀变换,口中同时以灵族之语念道:“献元灵於天地,生玄火成罗网——布!”
那两只血色圆球以石武为中心飞驰向天地两侧,一根根对应场中圣魂门和西部修士的赤色丝线自圆球內喷涌而出。
赤色丝线上下对应之后,场內五十九名元婴修士,一名金丹修士再无人可动。
布下玄火罗魂网的石武没有立即降下,而是飞去了忆月峰上。
蓝儿和大白兔子正在这里焦急地等著。当它们看到石武回来,它们都开心地蹦了过去。
石武轻抚著蓝儿和大白兔子道:“宗內的事情还未结束,我来这里一是跟你们报个平安,二是来拿三目聚灵盆。”
蓝儿和大白兔子关心的只有石武。蓝儿问道:“你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石武神色一暗道:“暂时不会了。但我得想办法上去內隱界,唐云还是被拜月宫的人抓走了。”
蓝儿和大白兔子感觉到石武神色中的落寞。蓝儿说道:“那你先去忙吧。我和大白在这等你。”
“好。”石武右手一伸,火纹枝条上的赤云袋便飞至他手中。
等石武回到演练场上空,他看到被玄火罗魂网困住的眾多元婴修士都青筋暴起地想要运劲逃离。可他们一看到石武回来就又假装什么都没做地定在原地。
石武落至西部五十一名元婴修士那边,他问向他们道:“你们之中哪些是至膳门的人?”
左边那群元婴修士纷纷露出惧怕之色,有些开始求饶道:“前辈饶命,我们也是被火灵子给逼迫的。”
那人一说完十几个至膳门修士就纷纷附和。
不过也有硬气之人说道:“姓石的,你有本事就把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我们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石武自赤云袋中取出三目聚灵盆,他直接对著聚灵盆说道:“三目,我先以阴火炼化一名元婴修士,若炼化的丹药中包含他的魂魄与元婴,你吞服过后告知我一声。若他的魂魄和元婴分离,我这术法可网罗魂魄,你直接出来把它吞了。”
石武这话不但是说给三目炎睛兽听的,更是说给玄火罗魂网中被擒修士听的。
石武说完右手前伸,体內神藏位置的血色圆球內涌出一股绿色火焰,方才那硬气的元婴修士没撑过一息就化成了麦子大小的绿色颗粒。
石武食指一弹,那绿色颗粒飞入聚灵盆外的一只流火赤目中。
三目炎睛兽依靠自身火焰將这绿色颗粒吸收,它以雷霆印记对石武道:“主人,这丹药內不仅有那元婴修士的魂魄,还有著他部分记忆。”
收到这一信息的石武点头之后就问向西部那群修士道:“有谁想死的先点个头,我聚灵盆內的兽魂还等著吃那融合魂魄的丹药。”
那些西部修士听出石武是有条件要谈,有的活他们自然无人想死。
石武见没人点头,於是他问道:“至膳门除了火灵子之外谁威望最高?”
至膳门一方的元婴修士齐齐看向一名神色冷峻的白髮老者。那白髮老者对石武道:“是我。”
“你想当至膳门门主吗?”石武问道。
那白髮老者看了一眼被制在地上的火灵子,他摇头道:“火灵子师兄待我不薄,我不能篡位!”
“很好。”石武夸讚过后右手阴火挥出,又一枚绿色颗粒在眾人面前飞进聚灵盆外的流火赤目。
石武继续问道:“至膳门接下来谁威望最高?”
一身穿赤袍的中年修士主动说道:“前辈,在下俞康泰,是此间至膳门除火灵子外修为、辈分最高之人。”
石武听到他对火灵子捨弃了尊称,他问道:“你可愿当这至膳门门主?”
俞康泰朗声道:“在下愿意为这么多尚存的至膳门门人做这门主。”
石武心念一动撤去了俞康泰身上的赤色丝线。他说道:“火灵子勾结行阵宗周培,要挟两方门人对我风鳶宗行不轨之举。你大义灭亲,诛杀火灵子后解救了至膳门眾人,並且在將来你们至膳门每二十年就会向风鳶宗提供一批筑基至元婴品阶,种类不同的灵膳。你听清了吗?”
俞康泰俯身作揖道:“晚辈听的一清二楚!”
俞康泰走去火灵子身旁,他对火灵子道:“火灵子,你作恶多端刚才还要撇下我们这些同门独自逃离。今日我將你诛杀以儆效尤。”
俞康泰说罢也不管地上被打碎下巴无法开口的火灵子,他一掌轰在火灵子面门,將火灵子的肉身先行灭杀。
石武在俞康泰杀了火灵子后就撤去了对至膳门一眾的束缚。他对俞康泰道:“带著你的门人先过去一边。”
俞康泰忙恭敬作揖,然后带著剩下的二十八名门人站立一旁。
石武走去行阵宗一方时,都不待石武相问,那名白须长眉的矍鑠老者就出言道:“前辈,行阵宗內如今以我袁棠修为辈分最高。周培与火灵子狼狈为奸,我定要为我行阵宗正名!我行阵宗亦会將门內诸多法阵交付风鳶宗以作赔偿。”
石武也不多说什么地一解袁棠体內赤色丝线。
袁棠走去周培身旁,周培还一直呜呜呀呀地想说什么。
袁棠也想起了一件事,於是他对石武恭敬道:“前辈,这周培与一名为颺临来自东方苍天的外来修士有旧。虽然二者交情不深,但周培的风结云阵就是从颺临处所得。”
石武將这一信息记下,然后冷漠地说道:“动手。”
袁棠见石武根本不给颺临面子,他也就重重一掌轰在周培头顶,在周培怨毒的目光中將其灭杀。
石武走去火灵子与周培的尸身旁,以双手阴火將他们肉身与元婴炼化成丹,又通过聚灵盆外的流火赤目餵给了三目炎睛兽。
在处理完至膳门和行阵宗后,在角落处已经重伤的廉矣被石武用赤色丝线带到了身前。
廉矣不惧反笑道:“石武,你也不是什么贏家。你在意的人还不是被拜月宫抓走了。哈哈哈……”
石武在廉矣大笑时虚空一握,那枚存放著廉熔残魂的法宝来到了他手中。
廉矣早就豁出去道:“来吧,不就是被炼成丹药么!”
廉矣是不惧生死,可法宝中的廉熔残魂却在苦苦求饶:“前辈,晚辈当年有眼无珠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开恩让晚辈入得轮迴。”
石武对廉矣道:“你听到你儿子在求我了。可我不会给它入轮迴的机会。”
石武说完就抓碎了手中法宝。
廉熔的残魂立时变得狰狞起来,它对石武的怨恨让它失去理智地冲向了他。
可廉熔的残魂还未触及石武就被石武掌中亮起的卍字血印製住。他將廉熔残魂握在手中道:“廉矣,我和你不同。我还能去救人,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最后一缕与你有血缘的魂魄消失在你面前。”
石武右手蓝芒忽闪,里面廉熔的残魂在一声声惨叫中消散无存。
廉矣的双目再次现出愤怒,他的心被石武的言语举动深深刺痛。
沉浸在愤怒与心痛中的廉矣还欲嘶吼咒骂,他的肉身就被石武手中阴火焚烧地向內塌陷,和其元婴一起凝缩成了一枚绿色颗粒。
自此,径轩当年对廉矣的批言全部应验,天泯宗上上下下三千九百六十名门人弟子皆成为了火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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