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我却又有了些其他计较。”
他眉头微拧,並未说破自己对裴过於事態紧急下的拙劣应对稍稍有些失望,只是兀自摇了摇头。
不,或许连『事態紧急』都称不上,毕竟公孙靖自已看得清楚,以那个白莲练气女子的修为,
无论如何也是撼动不了桂魄玉的这层护身灵光的。
到底是年纪尚小、未歷风雨,虽然天性聪慧却连血都未见过,不过蒲兄啊蒲兄,以你伉儷二人的身世处境,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对过儿可就是祸非福了。”
“公孙靖!你这般作壁上观到底有何意义?若是再留手,老身便是拼却了这条性命,也要自家便要抢回过儿了!”
“婆婆稍安,不会太久的。”
公孙靖忽然轻笑一声,显然是有了决断。
“我只是觉得,既然咱们张了大网却只兜住了一大一小两尾杂鱼,那何妨趁此时机再多捞些別的。”
“说来也有趣,若是真这般想想,白莲教这一老一少选的实际目標倒当真是恰到好处—”
公孙靖语气幽幽,但到底是没再袖手旁观,他虽继续隱去自家行跡,却到底是跟上了杨定欣的身影,並指轻轻一点。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一下,本来足以困住裴过和陆清文数日的银丝软綾便忽地鬆弛下来,令杨定欣一时失去了掌控。
“什么!”
杨定欣脸色修地煞白,情急之下却顾不得分晓原委,连忙再度施展法力稳住自家法器,不过如此仓促变化之下,她到底是只来得及將半数银练重新催动。
而至於此时银练缠住的是哪一位,而坠入了下方茫茫夜色之中的又是谁,以此女此前对於眾人身份的推测而言,那倒也不言自明。
“靖公子—”
尹婆婆的传音再度在公孙靖耳畔响起,但纵然是在与白莲长老的交锋中渐显颓势,此老的语气却已不似先前那般础咄逼人!
“恕方才老身无礼,只是却不知公子今夜这般行事,究竟是意欲何为?”
而此时,暗中藉助小天地之法默默將坠落的裴过隱隱託了一把的公孙靖却只是笑笑,说出了几句令尹婆婆愈发不解的话语。
“呵,比起几十年前我和蒲兄练气时,如今的水,还是太过温和了。”
“这一点无论对过儿,亦或是其他人,都是如此。”
夜半三更,陆清泉方將凝霜丹的最后一丝药力化入丹田,正待改为修持《青罗缠丝劲》这门炼体功法,忽见得窗外一道流光穿破夜幕,在他窗前寸许之所悬停。
奇怪,能穿过药斋阵法、仅仅止於內室禁制,那定然是自家人无疑,清文和过儿这是出了什么事?”
陆清泉一时不明所以,信手摄过此符,而待神识扫过符中內容后,顿时脸色一沉。
“什么,尹婆婆失手救援不及,清文竟是被人掳著向西了,甚至就连过儿也险些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