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静谧被彻底打破。
比杨德卸去冲击力后，迅速调整姿态，凌空而立，离湖面仅有一米距离。
这仍是「心外无物」的运用方式之一，凭借意志凝聚的能量体如无形手掌，将他稳稳托在半空。
而莫罗则是凭借「黑子舞想」的念弦悬吊，同样立于空中。
此时见比杨德稳住身形立于半空中，莫罗维持着黑子舞想的能力状态，转而将周遭流转的星芒尽数收拢至右手。
「飞星」
刹那间，念力凝聚为一枚光弹，疾射而出。
速度可谓极快，威力亦不容小觑。
但经过刚才的交手，比杨德对莫罗的放出系造诣已有体会，此刻见光弹袭来，心中早有应对。
这一次，他不闪不避，抬手凌空一握。
意志能量体骤然显现在光弹轨迹前方，二者轰然相撞。
然而，预想中光弹被拦截粉碎的画面并未出现。
只听一声刺耳锐响，那光弹竟被强行偏转方向，斜射入湖水深处。
轰隆！
光弹在湖底猛然炸开，掀起滔天巨浪。
比杨德用余光瞥见这一幕，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放出系的攻击，为了保证威力，必然是要有聚拢念气的过程，然后再一鼓作气释放出去。
造诣厉害的高手，往往都能在较短的时间里形成攻击。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放出系能力者而言，聚拢念气的时间长短，通常会直接影响到攻击的威力。
换句话说，就算放出系能力者可以掌握堪称瞬发的进攻手法，威力方面必然是有所欠缺。
对比之下，心外无物之力的进攻，鉴于其特殊性，即便不用蓄力，也能保证威力的发挥。
可刚才的碰撞，比杨德意识到莫罗那堪称瞬发的放出系攻击，竟然能做到在威力强度上不弱于他的心外无物之力。
莫罗可不管比杨德心中作何感想。
眼见光弹被那无形之力挡下，他当即双手齐出，掌心念气翻涌。
既然单发飞星或光波能被拦截或闪避。
那么……
如果是数十上百发呢？
凭借着强悍的显现气量，莫罗光芒流溢的双手顿时如机关枪般，连绵喷射出无数颗皮球大小的光弹，铺天盖地袭向比杨德。
这般攻势，跟富兰克林的「双手机关枪」颇为相似。
但每一发光弹的威力，都远非富兰克林所能企及。
眼看漫天光弹交织成网，呼啸而来，比杨德脸色微沉。
他一生历经诸多风浪，也曾见识过众多v5出身的强者。
可眼前如此规模的放出系攻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让他膈应的是……
对方明明拥有如此强横的火力，刚才却仍要以言语之利抢占先机。
这种手段，他其实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他也经常在实力占优时运用类似策略，只要能更快锁定胜局，说是卑劣无耻也无所谓。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成了受害者一方。
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憋闷，比杨德避无可避之下，只能全力调动起「心外无物」的力量，在身前构筑出无形的防御屏障。
下一瞬。
密集的光弹在他前方接连炸开。
连绵不绝的冲击力瞬间碾碎了心外无物之力的防御，残余力道如无数重拳，狠狠轰在比杨德身上。
嘭嘭嘭……！
在狂涛般的打击下，比杨德身体剧烈震颤，不到一秒钟，口鼻已渗出不少鲜血。
然而就在第二秒来临之际，来自莫罗的攻势再一次被隔绝。
却是比杨德再度展开了「心外无物」的屏障。
只要他的意志力始终明确坚定，那么不管身体受到何种形式的影响，这项能力的强度也不会受到分毫影响。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算有不少子弹贯穿了比杨德的要害，使得他瞬间瘫软在地，并且离死亡只剩一步之遥……
但只要他的意志力依旧坚定，哪怕只剩下微弱的一口气，也能百分百发挥出心外无物的能力强度。
这就是誓约与制约的绝对机制效果。
利用这个机制，比杨德才能在承受伤害的时候，能这么迅速的重整旗鼓架设防御。
可即便如此，只是一轮的念弹轰炸，就让比杨德受了不轻的伤。
而且光是防守，他就要倾尽全力。
照这般趋势下去，他可能找不到任何反制手段，只能在被动防守之中，不停的积累伤势。
轰隆隆！
哗啦！
连绵不绝的念弹将比杨德笼罩其中，也有不少直落湖水之中，引起猛烈的爆炸。
莫罗在比杨德的上方凌空而立，根本不在意潜在气量的消耗，保持着最大限度的火力输出。
他能清楚的看到环绕于比杨德身前的如同热气扭曲的能量立场，正在艰难抵御着念弹的爆炸攻击。
至多也只能挡住一两秒而已。
当那能量立场溃散，比杨德又能立刻重新激活防御。
可任凭能力的收放速度再快，也有空隙被念弹的残余冲击力侵入进去，从而造成伤害。
这已然是慢性死亡了。
也是莫罗真正意义上的放出系压制，不跟你玩心眼和战术，纯靠数值和释放技巧上的绝对压制。
“连防御都这么吃力，就更别说是反击了。”
看着比杨德被压制得连头都抬不起来，莫罗自然不用担心对方在防守间隙中，利用那无形的力量来攻击他。
不过以防万一，莫罗念头微微一动，就在身周布下半径一米的星芒凝汇。
这种不留任何破绽的举措，可谓是堵死了比杨德能够伺机反击的最后一丝机会。
而更让比杨德绝望的是……
哪怕莫罗腾出一部分念量和精力用于维持星芒凝汇的能力，那从他双手喷射出的铺天盖地般的念弹，在威力和速度上竟没有任何衰减。
这说明刚才的念弹攻势……
莫罗竟然还不是全力施为。
意识到这一点的比杨德，直观的感受到了他和莫罗之间的差距。
这一刻，
他仿佛站在了刚才年老气衰的尼特罗的位置上，正在迎接这一场毫无悬念可言的战斗。
可究竟是为何？
为何眼前的这个人，会如此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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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