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爷白了她一眼:“你也不想想,到处都在找她,举报信的高潮还没过劲,老百姓的积极性多高?这时候她敢多呆一天,吃喝拉撒处处都得有人帮忙照应,待的越久,这谎越不好圆!”
何金银深以为然,也终於知道张队为何见面时更像是给自己做“心理安慰”,不像是来听自己匯报的..
孙大圣继续追问:“你刚说了手段低劣、手段寻常...是不是,还有个手段高明没有说?”
何金银跟著就是一愣,多爷话里的意思,按照正常递进关係,確实应该存在一个“手段高明”,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盯上多爷,看的多爷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放下搪瓷缸子,不再一副老神哉哉的模样:“如果这女人真要有后手,估计不会在松鹤布庄待那么久,最后还冒险来一出替身计。结合白天行动刚开始的鸣枪..:”
何金银想起当时刘三儿得意洋洋的口吻“接应人员如何如何”,此时紧忙补上。
多爷双手一拍:“是了!这也是我要说的,她能主动引你们来宋宅,为何除了那个什么叶晋初消失不见,保密局炮灰刘三儿、其它三个邪道首脑还跟她搅合在一起?有没有可能,操纵布置关帝庙鸣枪示警的人.:.其实就在宋宅附近?”
顺著多爷的思路,两人对视一眼,孙大圣拉起何金银就跑,留下多爷在屋內翘著二郎腿老神哉哉。
“废那心思干嘛,咱能想到...张队一定想得到!”
孙大圣头也不回:“仁臭皮匠,也顶一诸葛亮!”
多爷並没有猜错,就离著松鹤布庄不远,一处一进小院內,孙师母此时刚换上一身新衣裳,对镜梳理著湿漉漉的头髮,看样子似是才洗漱过一番。
全城大索,她竟然还有时间和兴致洗漱打扮..:
只隔著一层薄纱网,浴桶外是一方小桌案,一个身材肥大的男人正背对著浴桶,小口小口喝著茶。
直到孙师母穿戴齐整,冲这个身材肥大的男人深深福了一福,男人才开口。
“经此一遭,见识过红匪的手段...张孙氏,你总该明白,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吧?
孙师母已经很久没有遇见有人敢当面这么称呼自己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自打丈夫张光壁暴死之后,“张孙氏”这种按照旧社会习俗“妇冠夫姓”的称谓,没人敢在她面前主动提起,都生怕惹恼了她..:
而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竟然就这么大咧咧的隨口叫了出来。
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孙师母衝著他欠了欠身,嗓音柔糯:“妾身谢过莫先生搭救之恩,先前您差刘三儿传来的话,我已尽数知晓。只是眼下局面您也看到了,我道在北平的根基已经被红匪全数拔起.::”
“莫先生”摆摆手,没让孙师母继续往下说,反而主动近前,附耳低低的说了良久.::
孙师母眼中的“惊讶”逐渐转变为“惊喜”,到最后沉思半响,竟然缓缓点头,表示认可莫先生的提议。
事情谈完,莫先生颇为绅士的主动告辞,临別前微微欠身。
“不扰您休息,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还要去继续搜捕那位...女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