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高处躲藏的枪手是否会奉行“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原则,直觉告诉何金银此处不宜久留,但此时如果贸然冒头,远处的枪手又没走..:
移动的靶子...也是靶子!
“真杨淑平”此时已然再无半分阔太模样,哭的是梨带雨、再也顾不得所谓的形象,死死托住何金银的肩膀,好似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我什么都知道、全都告诉你,別拋下我...”
“呸!娘们儿唧唧!跟我走!”
就在这紧要关头,那位也被枪声嚇住的袍带混混儿展现出与青皮混混儿们反应截然不同的“血性”,竟然侧推起被何金银端翻的黄包车,一声怒吼,推著侧翻黄包车,往屋檐方向衝去!
何金银只一愣神,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顾不得感激,连拉带拽,推著哆哆嗦嗦的两人,不顾车轮磕碰,跟著黄包车往一侧的屋角躲去!
“此...此...吡!”
黄包车的边缘与青石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不时还溅起零星火,一闪即灭,本就不远的路程,却好似度日如年!
见“前任大哥”如此血勇,个別躲在屋內的青皮混混儿暗唻一声“丟份儿”,一股脑的衝出来,连拉带拽,这才將几人成功“接应”到安全地带。
“老百姓骂我们是『臭狗食儿”,我瞧开枪这孙子才是真三烂!讲道义替他们看护这娘们儿,好嘛,到头来又是香瓜雷又是放冷枪...呸!”
袍带混混儿一屁股坐在屋檐下,背靠看石砖面呼呼直喘,何金银倒是头一次正视这傢伙,仗义每多屠狗辈,可惜走错了道。
不知是混混儿突然的“壮举”確实干扰了枪手的准头,还是人早已溜走,预想中的第二声枪响迟迟没有到来。
暂且安全,何金银心念急转,思量著下一步对策。
就在这时,紧邻屠宰场的甬道径直衝进来一辆汽车!驾驶员心理素质极高,在本就显得蔽塞的甬道內也不减速,本就松松垮垮的木柵栏门框被前槓撞倒,车辆直接驶入小院!
在何金银惊喜的眼神中,郑朝阳与郝平川飞速下车,浑然不避可能存在的枪手,径直衝到何金银所在的屋檐下。瞅瞅何金银、再看看一旁涕泗横流的“真杨淑平”。
不需要过多的交流,三人眼神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金银语速极快、配合著用手比划:“以我面朝方向为基准,三点钟方向,三层小楼,疑似枪手所在位置!”
一旁的袍带混混儿闻言燮眉:“那里是...西於庄脚行小楼!罩著脚行的老大被抓后,那里就空置出来.::”
孙二爷神色汕山的举手示意:“就是我跟的其中一位..”
郑朝阳虽然不知道这两个臊眉搭眼的傢伙是干嘛的,但是天然的噢觉让他立刻转醒过来,衝著已经控制住甬道的天津纠察分队战士们复述了一遍地点,郝平川早已经按捺不住,举著枪就往外衝去!
身后传来袍带混混儿的声音:“军爷,那地儿我熟..:”
“津门混混儿,给军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