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儿,好傢伙,这床被和是谁的?三伏天醃咸菜,这酸臭味都快赶上六必居酱菜缸了..:”
何金银醒的早些,正倚著床架子琢磨中午的事情,闻言了一眼:“郝组长常睡那张床..:”
大眼瞪小眼,屋內一时间陷入沉默..
“囉!”
等多爷洗漱一新回来,连点三根烟都没熏走那股子汗脚味道,见何金银心事重重的模样,隨口问起,顿时便来了兴致,倒骑椅背,一副“知心老大哥”模样。
“要我说就不走,可不单单是因为『故土难离』这四个字!”
自製纸菸卷收起,换上带菸嘴的“顶球牌”香菸,烟把儿连续轻敲椅背,將鬆散的菸丝震的更紧实些。
“行伍、政工、情报,现而今走马上任的大小头头儿,无非是这三种出身。
战爭年代,武力较量是重头戏,战场上的胜败至关重要。所以行伍出身唱主角、
情报出身唱配角,无可厚非。”
“现而今呢,新朝既立,除非是再开疆拓土,否则行伍出身註定是要靠边站。政工出身开始崭露头角、情报出身继续唱配角,荣哥儿你身上烙著纠察队標籤、副排级干部,虽说这时节干部身份金贵,但咱也別真拿自己当『京官儿』,
外放又能拔多高?”
多爷眯著眼睛、轻吐出一口烟气,著手指头开始数。
“郑朝阳、郝平川、白玲.:.平日里大家一起出任务,同生共死,看起来没甚区別。可人家早在黄泥村时,就已经是县团级保卫干部!侦讯组、行动组,这时节科一级正对著行伍中的县团级,处级就相当於师级了,罗局那种人物,喷喷喷.”
斜了对这些信息七窍通了六窍、实则一窍不通的何金银一眼:“你呢,股级?真要去了下面,怕是连副股级都够不上..:”
“话再说回来,你身上打著纠察队的標籤,管你们张队犯了多大错误,能结束审查、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那就是顶了天的人物!你这时候要想跟著罗局手底下这『一百单八將”出走,怎么著,换山头?”
“那罗局为何要...”
“我也不知,许是爱才吧..:”
说话间一弹菸蒂,两人间距离拉近几步,多爷伸手摸摸何金银的额头:“醒醒吧爷们儿!咱没发烧吧?”
何金银对上多爷的双眼,再一次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
“多爷您是高人,给我指条道儿唄..:”
“等!”
黑金交易被撕开一道口子,公总近些天上下忙的不可开交。更何况何金银一时“算计”,又给自己身上加了不止一副担子,《关於爭取將旧时期的警犬训练为新中国所用》的报告、关於缴获金条的详细报告、趁早兑换大黄鱼儿.::
多爷的话犹在耳边,等何金银从繁重的工作中回过神来时,南锣鼓巷居民自治委员会已经选举结束,而这个结果,还是傻柱兴冲冲趁著中午休息时赶来“报信”。
“荣哥儿、荣哥儿,我爹他...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