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儿,你记得去找你大圣哥!伍师傅的名號就是新政协的人捧起来的!他那里一定有门路..”
夜深了,何金银的心却有些志芯不安,一路走回南锣时,已到夜半。
隔著垂门望去,中院北房里灯已经歇了,前院东厢...却还掌著灯。
“二叔,你...,傻柱也在?”
父子俩东厢房里一坐一蹲,沉默不语,显然谁也没有睡意,都在等著何金银的消息。这般状况,倒叫何金银回来时盘算的“各个击破”失了主意。
有心支开傻柱,但现在他的状態,怕是十头牛都拉不走,越是躲著、那股倔劲儿越是上头。
得嘞.
一盏茶的工夫,从多爷那里“套”来的消息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讲完。包括何金银自己的那些个“担忧”,也不加隱瞒、和盘托出。
“得嘞,是我办事糊涂,只看手艺、不看人性,荣哥儿你消息灵通,二半夜还劳烦你辛苦跑上一趟,二叔给你赔不是了..:”
何金银紧拦慢拦,何大清执的欠了欠身,走到门口、回望一眼犹自蹲在墙角的少年傻柱,一瞪眼:“走啊,还愣著干嘛?师徒如父子,真要是拜到伍师傅门下,三年学艺、两年效力,这还算是短的,大势一旦有个波动,你也得跟著栽跟头!”
见少年傻柱还倔著不肯挪动,何大清急了眼,上前就要“招呼”一脚,被何金银拦住,好说列说先將他劝了回去,直说今晚自己和傻柱一起睡就是..
瞧著大半年都没怎么沾过的炕褥,何金银还在犹豫,傻柱已经快手快脚的铺盖一新,虽然脸色仍然难看,仍不忘招呼何金银:“荣哥儿,你回来前炕就已经烧上了,褥子被子白姨前些天才挑著晴天晾晒过,一点儿不霉!”
同床分被,何金银知道傻柱睡不著,刚想要再劝,傻柱却主动开了口。
“荣哥儿,你说的那情况是不是太邪门儿了?有个文雅点的词汇怎么说来著,齐人...忧天?”
这问题要是回答起来就深了,即便说的深一些傻柱也听不懂,何金银只得隨口了几句,见傻柱只是默默听著、並不答话,末了,只得长嘆一声。
“傻柱,这回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睡吧,丰泽园那里虽然麻烦些,但兹要你没辞工,一切好说。真要是忍不住有人背后说閒话,就上去打一顿撒撒气..:”
这般“规劝”的话何金银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捫心自问,哪个少年不曾薄脸皮过?
一阵沉默过后,傻柱扭过身子、背对著何金银,轻轻的“嗯”了一声,少言寡语的模样与平日里行径截然不同。
在学校睡大通铺养成的固定作息作票,加之一晚上来回奔波,感受著炕底传来的温热、闻著被褥上那种被太阳晒过独有的气息,何金银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困意围拢..:
床铺另一侧,少年傻柱眸子亮晶晶的,哪里有半点儿瞌睡?嘴巴无声开合著,时不时还会无声傻笑两下.::
何金银若是没睡,凑近了细听,或许能听清楚少年傻柱的语一一“御厨...专给大人物做饭..: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