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咪!”
大柵栏儿买卖兴旺,街面也是通体铺砖,大勺磕碰在青砖面上,声音响亮。
傻柱还没反应过来,抢步近前的何大清抢圆了胳膊,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万幸何金银就在一旁,拦不住何大清、还扯不动犹自发懵的傻柱?
“鸣!”
巴掌贴著头皮“招呼”过去,察觉到自己爹这下可没收著力气,傻柱不惧反恼、扯著嗓子当街就上了。
“爹!就没您这样儿的!死乞白赖让我去拜师学艺的是您!现而今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进了门,嫌丟人现眼的也是您!怎么著?合著您这张脸是属“阴阳婆子”的?变卦、翻脸也忒快了些吧..”
何金银一把捂住少年傻柱的嘴巴,下了死力气,傻柱仍自跳脚挣扎不已。迟了一步的中央公校学员紧忙拦住何大清,父子俩的“对峙”局面...好不热闹。
“糊涂!糊涂!你们谁也別拦著,我今儿非打死这个逆不肖子不可!”
“荣哥儿你別拦著唔...唔!让他打...唔、唔...死唔、我瞧瞧!唔!唔!”
饶是何大清平日里总吊著一张冷脸,一开始也只打算嚇唬嚇唬、再行说教,闻言也是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已是气极。趁手的大勺已经撒了手,眾人又拦著,乾脆一抬腿,卸下一只鞋子来“d!”
何金银一手捂著傻柱嘴巴、一手强搂著傻柱肩膀,一个没留神,傻柱脸上已经“印”上半截儿鞋底子...许是连何大清自己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准头”,一时间忘了挣扎,眼睁睁看著大码粗布鞋从傻柱脸上“滑落”,场中气氛为之一静!
“疼!”
这声“惨叫”不是从少年傻柱口中发出的,而是...何金银。
下意识鬆手再看,一道深深的牙印围绕著虎口,没了约束的少年傻柱一手捂著“中招”的腮帮子,眼里泛起泪来:“我娘都不捨得打我!老话说的没错,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稍一鼻,规规矩矩冲“被咬”的何金银鞠了一躬,隨即不等何金银反应,扭头...就跑!
“回来!兔崽子...你敢走、晚上你就別进家门儿!”
一场当街闹剧失了主角,终归是散去。丰泽园里,盛楠忧心的给何金银上药,嘴里嘟著:“柱子这孩子就是头倔驴!犯起脾气来,连谁对他好都不知道..:”
何金银想起傻柱临走鞠的那一躬、眼里的愧疚,轻轻摇头:“正常,叛逆期嘛..:”
声音微弱,盛楠没听清楚:“什么?”
何金银却没再提这个“不合时宜”的新词汇,扭头冲一旁闷声抽了半盒子菸捲的何大清说道:“二叔,等敷过药,我就去找..:”
“不用,我自己的崽儿我自己知道!一准儿是跑到姓伍的那里去了,管吃管住,正好落脚..,
荣哥儿,你给定的那块牌匾,什么时候能做好?”
何金银一时没转过弯来,径直答道:“加了急,预备下礼拜天就送过去...您这是..”
何大清將菸蒂狠狠一碾:“按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