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师傅连称不敢,但面上终究难掩一份得色,好似自已深埋的“小秘密”终於被人挖掘出来一样:“梅先生实在过誉,既然“峨嵋”这个字號尚且能入您的眼,为何刚刚..:”
梅先生摇头嘆息:“自从那日在四川食堂偶然尝过一次伍师傅的川菜后,心中一直念念不忘,
可惜后来再去东安市场,却是高掛搬迁歇业告示。今日正逢隔壁长安大戏院有展演,想起您的新址,冒味登门...”
略一跨:“刚才听傻柱小友提及『峨嵋酒家』,心中一动,正欲斗胆泼墨、代题字號,却没想...失了先机,不得不为之抱憾。”
“咯!”
这下不止何金银心中打鼓,在场恐怕除了梅先生与伍师傅之外,谁人心头不为之一颤?一边是“梅派”大师上赶著挥毫题字,一边是在南纸店钱买来的匠人作品,两相对比,这还用的著选么就在何金银暗自叫苦的时候,伍师傅...动了。
“有劳梅先生掛碍...您的字,別家怕是求都求不来,何况我一外来厨子?本不该拂您美意,
但这块牌匾,是我进京后收的第一位徒弟何雨柱孝敬於我,其中的师徒情分...重逾千金!梅先生.:.实在是,对不住了!”
一席话毕,莫说是眼泪汪汪的少年傻柱、满心震撼的何金银,就连天生一副冷脸的何大清都看不过眼,急忙忙拦住伍师傅:“使不得、使不得,傻柱孝敬您的那块牌匾掛在偏房就是,梅先生的题字,当然要..:”
任他口舌费尽,伍师傅仍旧不为所动,梅先生再度开口:“是我唐突,让伍师傅您为难了..:
您看这样如何?”
“有伍师傅您这块金字招牌,我坚信峨嵋酒家一定不会拘泥於眼下这一方浅滩,来日必將起高楼、架飞檐,等到那时,楹联匾额必要重塑,刷金漆、选良木,我斗胆在您这里先『排上队』...”
伍师傅只是碍於情谊,又不是不知变通,梅先生的提议已是给足了他顏面,眼下这皆大欢喜的局面,又怎能不应?
“好!一言为定!”
梅先生一抖袖腕:“击掌为誓!”
这般热烈的气氛中,何金银刚才的那点“小心思”又活泛起来,趁著“牌匾余波”,適时开口、续上前话:“梅先生,伍师傅,二叔,小子我刚才之所以讲这场“拜师仪式”並不简薄,其实还有一份私心...”
眼见著眾人的目光再度聚焦过来,何金银回身一托少年傻柱:“拜师仪式上总要有个保人见证,正如梅先生来时所说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若...”
何大清眸子一亮,伍师傅犹豫不决,梅先生倒是尽显洒脱。
“在梨园行里,拜师仪式除了本师以外,还要请『引l、保、代”三师,虽有跨行之嫌,但亦如小同志刚说的『择日不如撞日”,谁叫梅某赶的巧呢?这个保人,捨我其谁?”
这回不用旁人提醒,傻柱自己个儿.:
纳头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