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银忽的又想起张局口中那“难忘的一餐”来,以及那间张宅会客室里的半瓶高粱酒、那句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
...一个加强连的伙食,三千人根本不够分,但我看大傢伙吃的喷香,感觉自己也饱了...那时候我就觉得,当头儿不给自家兵拉偏架,那就是个窝囊废!胳膊肘向外拐,
那都是把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北平纠察总队,上万人马,算上自己这个“小卒子”,光是公总大院,张局就带了三百多人过来,论各个分局。即便这一已经完成歷史使命、等待转型的机构设置已经不在张局磨下,但如果..:
嘶.:.
思绪掐断,多爷的感慨却还没有说完:“.:.如果劝荣哥儿你忘恩负义、远远避开,
说你不会答应,我都觉得自己交错了人。可话又说回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冬烘先生说得好一一『君子不立於危墙之下』,合该早做打算..:”
何金银燮眉笑道:“多爷,说来说去,都是些车軲话,您的意思,我明白...”
多爷为难半响,鬢间已然见了汗,闻言暗暗鬆了一口气,却没想何金银下一句话又让他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还记得您曾说过的那句话一一『如果你只想查案,成败在案里。如果你想藉此晋身,成败在案外”,可我自始至终,都只想著查案子,以前也好、现在也罢,未来...依然如此。”
“就如前不久专案一组和专案二组的事情一样,我知道很多人私下里都在传,认为这件事不仅仅是明面上辅华合计矿药厂的事情,可在我眼里,案子...始终就是案子。”
“天真!”
多爷刚夹起的第二支烟距离唇边只有一指,却怎么也凑不近跟前,直到何金银很有“眼力见儿”的递上洋火,这才饱吸一口。
“得嘞,谁要咱祖上偏偏改姓了『多』呢,兹当是我多嘴...荣哥儿,你且...好自为之。”
何金银伴装嗔怪道:“多爷,您这是觉得我不识好互、將您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何尝不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只是眼下...情势不由人。莫说是整座公总大院,就连业务往来的各个分局,怕是都知道我脑门上刻了个大大的『张”字..:”
多爷点点头,何金银的处境,他又何尝不知?
“来是告诉你,別忘了你还有个参团介绍人.:.你或许忘了,我可还记得,你大圣哥当初拍著胸脯说过,將来还要继续当你的介绍人呢...我倒觉得孙大光头『傻人有傻福”,所谓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你这个『诗人』不该不知道这个典故吧?”
多爷说完便抖抖衣衫,施施然迈步出门,留给何金银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何金银眨嘛眨嘛眼,自己和孙大圣这位引路人的交集,上一次还是在峨嵋酒家新址...事后几次想要带傻柱去给大圣哥“磕头”,也被对方回信拒绝,虽然掛著公总的名號,但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此时的何金银还不知道,多爷的这番隱忧,马上就会变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