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吹哨吧。”
急促的竹哨声在山谷上空迴荡,隨后长达三四里的密林中几乎处处响起了竹哨声,黑压压的护卫军士卒组成鸳鸯阵向混乱的靶骑兵杀去。
一个护卫军士卒猛地掷出標枪,准確的命中不远处的一个骑兵的胸膛,引得一片叫好声,隨后三四根长箭射来,被盾牌、狼拦下,中路的班长手持长刀急速前冲,双手齐举,踩著一块大石跃起,將还在弯弓搭箭的骑兵砍翻。
在这个不大的山谷中,护卫军將鸳鸯阵的灵活利用到了极致,虽然不停有士卒被居高临下的韃靶骑兵射翻,但更多的是被狼扫落,被长矛刺倒,被鏜鈀鉤下。
站在高处观望战局的丁邦彦在心里想,师正选出的四个旅正,周君仁就不用说了,被视为陈锐之下第一將,陈子鑾主持淮东、沐沂河谷,独当一面,刘西在青州一战为前锋,死战不退,相对来说,楼楠是战功最少的一个。
但今日一战,楼楠將其谋略展现的淋漓尽致,利用地利到这个地步,已经到了极致。
溃河堤,使得这条山谷成了靶骑兵唯一的退路,投掷下的巨石、大木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杀伤,而是製造出这种对骑兵相当不友好的战场。
处处都是石块,隨处可见大木,这使得骑兵擅长的速度、衝击力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而护卫军士卒以鸳鸯阵为单位,从容不迫的进击,巨石、大木反而成了他们的助力,使得韃鞋骑兵的弓箭也不能发挥出什么威力。
“旅副,那边!”
听到身边警卫的提醒声,丁邦彦凝神望去,没有多少巨木、大石遮挡的山谷南侧,一名韃靶將领聚集了大批的兵力,持刀拿枪下马步战。
丁邦彦並不担心,还有心思点评道:“倒是知道变通。”
护卫军將校在陈锐的刻意引导下,每一战都会在战前根据地利、局势变化做出种种方案,丁邦彦也不例外。
从一开始,屠辉这个团正就率兵直衝猛打,杀到西侧,然后一路向南,虽然中路、东侧依旧在斯杀,但屠辉却带著百多士卒扑到了南端。
就在百多韃靶士卒下马往前压来的时候,屠辉一声令下,五十支鸟齐射,大片的白雾升腾而起,这股韃靶兵力的前端像是被天上伸下的大手抹去一般凭空的消失。
“可惜三旅的鸟太少了。”丁邦彦有些惋惜,如果有充足的鸟,他有信心將千余骑兵都吃掉。
鸟的发射,让剩下的两三百靶兵彻底崩盘。
有的不管不顾,驱马向山谷南侧逃去,虽然知道那边也是一条死路。
有的慌不择路窜入了密林,甚至还有得弃械跪地投降。
丁邦彦回头看了眼逃出山谷的那五六百骑兵,正在数里外来回盘桓,想来支援又有点不敢。
“早知道就不放那么多出去了”
听到警卫的话,丁邦彦摇了摇头,这一战,三旅吃的肉够多了。
有这样的战绩,百脉湖边又不利骑兵纵横,靶应该不会再遣重兵来攻,三旅也能腾出手了。
头领调集了数百骑兵聚集在一起,想强行冲阵,鸟专门调过来了,警卫排、警卫班適时的齐射,登时一片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