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见到你了，申先生。”地下室里，吴博士是第一个过来迎接申游的人。

“你好，吴博士。我想看看你对那条变异恐龙的研究进展，然后商议我们的合作。”申游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当然可以。”吴博士虽然话语权多了，但骨子里依然是技术狂人。对於任何有利於他研究的人，他都热烈欢迎。这可能就是他算不上反人类分子，却很容易被反派招揽的原因。

吴博士带著申游来到一台精密设备前，介绍道：“你的小队神秘消失后，我让助手採集了那具尸体的基因，培育出了它的腺体细胞，採集到它分泌的特殊物质，我暂时將其命名为『物质a』。”

“二十多年前，我发现物质a对生物大脑的发育有促进作用。但很快，我发现了更神奇的事：如果我长时间地观察这种物质，它的结构就会发生定向变化。而且不同人观察后，它固定下来的结构也有细微的区別。”

申游对吴博士的介绍並不陌生。因为他见过变异恐龙利用溶解在水中的物质a，传导自己的精神力，扩大感知、屏蔽、引诱的范围。而传导精神力完全可以导致物质结构的变化。

但如果物质a只有传导精神力一种特性的话，对於已经成为精神力控制者的申游而言，没有太大价值。他现在的精神力有1435，常规的扫描范围半径就超过了140公里，就算把物质a製成雾气扩散，也起不到什么帮助。

不过吴博士说的另一件事却引起了申游的兴趣。

“你说不同人对物质a的影响不同？”

“確实是这样。这间实验室有十五人都参与了观察，其中有六个人改变了物质a的结构，改变的结果各不相同。你也可以试试，申先生。”

申游点了点头，和吴博士一起等待。这期间，吴博士又提到变异恐龙的细胞中疑似有另一种物质，能重新活化物质a，所以观察细胞，並不会让里面的物质a定型。

过了十几分钟，一名助手便拿过来了一个密封的玻璃器皿，里面装了些略带粉色的液体。

“这是刚浓缩的物质a溶液，浓度是那条恐龙所在水塘的一千倍。”助手介绍道。

科研人员不会精神力技能，但如果他们精神力优於常人，也能通过长时间观察，释放出微量的精神力，影响到物质a。

而精神力十数倍於他们的申游，想改变物质a的结构，更是轻而易举。

他再次开动精神力扫描，溶液立刻变成了淡蓝色，看上去有些像液化的水晶头骨。

“这，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申先生，你的观察直接让物质a產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吴博士发出惊呼。

申游融合了外星人的水晶头骨，精神力的频率已经偏离了一般人类的范畴，对物质a的影响自然也和普通人相差巨大。

身为轮迴者，他很快意识到，藉助物质a，就能得知自己是否被敌对的精神力控制者监视过，甚至可以判断敌对精神力控制者的数量，因为每个人的精神力频率都是不同的。

既然记录了敌人的精神力频率，那能否更进一步呢？——比如自己也同步到这个频率，获取敌人间的心灵交流；又或者使用这个频率，偽装成敌人的精神力控制者。

这只是申游基於影视剧中情报战的设想，並没有得到验证。而他正准备验证。

“我能看下其他人观察后的物质a吗？”

“当然，这边请。”吴博士的助手把申游带到一个冷藏柜前，从中取出一些装著淡粉色溶液的玻璃瓶。每个瓶子上都贴著標籤，记录是谁观测的，什么时候发生了结构变化。

这些瓶子並没有因为申游的精神力扫描，而变成先前那种淡蓝色。可见物质a只受第一个有效观察者的影响，就像书中赵樱空曾用过的记忆金属缠丝那样。

之后申游拿起一个瓶子，让自己的精神力从中直线穿过。

结果令他很满意：被改变了的物质a，並不会屏蔽他的精神力，反而像变压器那样，改变了他传递出去的精神力频率。其实这一点，他在水塘大战变异体时，就该注意到了。

而他本来就能感受到正常人类的精神力，所以改变后的精神力扫描结果，他照样能接收。

这样一来，他就能同步到敌对精神力控制者的精神力频率！

但能否接收到敌人的心灵沟通，或者偽装成敌人，还是个未知数。而这方面的研究，吴博士就帮不上申游的忙了。毕竟《侏罗纪》系列是无魔位面。

“確实很有趣。除了见光分解、受热变成剧毒外，这种物质还有什么特性吗？”申游追问。

“仍然在研究之中。或许我忘记说了，变异恐龙的两棲基因素材並不是现代的蛙类，而是白堊纪时期，生活在南极洲的耐寒蠑螈。我推断物质a只是生化反应的中间產物。因为基因的缺失，反应的流程，和最终的產物如何，还不得而知。”吴博士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能找到更多远古南极蠑螈的基因样本，就能对物质a进行更详尽的分析？”

申游瞬间明白为何洛克伍德，还有吴博士对他这么“推心置腹”，把商业机密都交代了。

他们需要更多古代基因才能推进研究，为此需要人手前往南极，採集样本。而在他们看来，申游的武力以及背后的“势力”，能为考察提供保障。

“物质a证明了意识不只是简单电化学信號的结合。如果它能得到充分的研究，申先生，请你想像一下，这会对世界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

“如果中世纪是神学的世界，我们將让21世纪真正成为生物学的世纪！”吴博士越说越激动。

申游思考一番，觉得支持吴博士的研究有利可图。作为精神力控制者，他需要物质a的进一步研发成果。

“好吧，我要和洛克伍德先生谈谈。”他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