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柏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看一丝侥倖,希望柳峰的判断是错误的。
柳峰听后,嘴角露出微笑,不急不慢地解释道:“刚才我看到了那只镜影兽的脖子,上面有两圈金色的鳞片,镜影兽这种魂兽,每一万年,便会在脖子周围形成一圈金色的鳞片,所以,情况很明显了。”
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將他的判断牢牢钉在眾人心中。
雪柏急切地转身,看向远方正在逃窜的镜影兽,试图看清楚它的脖子周围是否有两圈金色的鳞片。
只一眼,雪柏的心里便失望透顶,虽然距离不算近了,但是远处镜影兽脖子处,散发著淡淡的金色光芒,而且是两处。
雪柏已经不再抱有侥倖心理,他的肩膀微微下垂,脸上写满了失落。
本以为是天赐良机,能得到一个强大的魂环,如今却发现只是一场空欢喜。
雪柏没有注意,身后的柳峰眯著眼晴看著他,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柳峰悄然站在雪柏身后,目光紧紧的锁住已经放弃追杀镜影兽的雪柏。
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紧接著,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带著狡点意味、仿若奸计得逞的笑容。
实际上,柳峰心里清楚得很,对於刚才那只镜影兽,他根本拿不准,没办法准確判断它的年限是否真的是自己所说的两万年。
不过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灵机一动,仓促间拼凑出一个乍一听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
柳峰迴想起之前在植物学院的日子,他確实在那学院內图书馆中的书籍中看到过有关镜影兽的介绍。
可那本书所处的位置很是偏僻,被搁置在杂学区的角落。
书中对镜影兽的描述也是十分的简略,仅仅只是大致勾勒出了它的外貌轮廓。
至於至关重要、能够准確判断其年限的方法,却是只字未提。
仔细想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植物学院的专长本来就是聚焦於植物相关的领域范围。
像镜影兽这种动物魂兽的详细信息,大概率会在那些以研究动物魂兽为核心的学府,比如声名远扬的皇家天斗学院,或是神秘莫测的异兽学院,只有去这些学院,才可能找到更为全面、深入的记载。
柳峰之所以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编造谎言,一心要让雪柏放弃追杀这只镜影兽,其实是背后有著他自己的算计。
他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回到原著之中,奥斯卡曾在冒险途中遭遇过一只两万年的镜影兽机缘巧合之下,那只特殊的镜影兽,为奥斯卡带来了一块珍贵无比的头部魂骨。
儘管柳峰没办法確定奥斯卡遇到的那只镜影兽就是眼前这只,甚至连奥斯卡究竟有没有涉足过极北之地这般神秘区域也都全然不知。
但魂骨的价值太过巨大,在魂师的世界里,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只要存在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柳峰都绝不愿意轻易放过,更別说主动放弃了。
当然,柳峰让雪柏放弃追杀,自己却並未在当下急著去追击镜影兽。
这般做法,乍一看似乎有些损人不利己,可他在心底经过一番权衡后,还是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了。
他心里明白,此刻的自己,受限於各种条件,根本没办法去追杀镜影兽。
但他的目光放得极为长远,他在为未来精心保留一个选择、一种充满希望的可能性。
他在心底暗自篤定,日后自己必定会再次踏入这危机四伏却又充满机遇的极北之地他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未来,孤注一掷地赌在再次与这只镜影兽邂逅的可能性上,赌它能给自己带来一块改变命运的魂骨。
站在营地下方的几人,无一例外,都抬著头,目光追隨著镜影兽那逐渐远去、身形愈发渺小的身影。
每个人的心中,皆是感慨万千,情绪如同翻滚的浪潮,久久难以平息。
回想起刚才那场激烈得近乎惨烈的战斗,战场上刀光剑影、魂力纵横,眾人齐心协力与泰坦雪魔殊死搏斗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歷歷在目。
再看看最终不得不放弃这只魂兽的无奈结局,大家的心里都像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著,说不出的难受。
尤其是雪柏,此刻他的內心,更是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不仅损失了一个实力强劲的魂王级別的手下,为了这场狩猎,还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投入了诸多的资源。
可到头来,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无所获的下场。
更为糟糕的是,他还在之前向赵无畏许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承诺,需要帮忙筹备粮食。
如今看来,这承诺就像一把悬在心头的利刃,沉甸甸地压著他。
“嗨!真是时运不济啊。』
2
雪柏在心底深处,无奈地发出一声长嘆,满心都是对自己倒霉遭遇的感慨。
与此同时,那只正在仓皇逃窜的镜影兽,一边拼尽全力地奔逃,一边警惕地回头张望当它確认身后那些虎视耽的魂师並未追来,一直高悬著的心这才缓缓落了地,不由得长长地鬆了一口气。
这只镜影兽与寻常同类大不相同,它是一只变异的特殊存在。
自呱呱坠地起,它的外貌就和其他镜影兽有著天壤之別,隨著时间的推移,年龄不断增长,这种差异愈发显著,变得愈发格格不入。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它成年之后,狠心的父亲狠下心来,將它逐出了赖以生存的族群。
不过,正所谓祸福相依,也多亏了自身这独特的变异,它拥有了远超普通镜影兽的能力。
它可不只是单纯地复製其他魂兽的魂技,而是能够在复製的基础上,进一步变身为其他魂兽。
当然,这看似强大无比的能力,其实也並非完美无缺,其中存在著一个明显的短板,那就是变身的魂兽等级上限,仅有它自身等级的一半。
所以,自从成功进化到万年魂兽,拥有了一定的智慧后,它便开始处心积虑地谋划。
它有意去寻觅、复製其他强大魂兽的能力,而后摇身一变,化作那些强大魂兽的模样,混入相应的魂兽族群之中生活。
在族群里,它偶尔还会按捺不住內心的狡点,偷偷干些不为人知的坏事。
比如说,瞅准某个魂兽家庭中“丈夫”外出捕猎的时机,它便偷偷施展变身能力,化作对方的模样,趁机在族群里製造混乱然而,俗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即便它身为镜影兽中的特殊存在,实力超群,也难免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上一次,它怀揣著冒险的心思,变身成泰坦雪魔,混入一个泰坦雪魔的族群。
可谁能想到,刚一进去没多久,就被族群里那些警惕的泰坦雪魔识破了偽装。
剎那间,整个极北之地都被惊动,无数泰坦雪魔纷纷出动,对它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铺天盖地的追杀。
在那场漫长而又惊心动魄的追杀中,它四处逃窜,疲於奔命,最终不堪其扰,还身负重伤,无奈之下,只能灰溜溜地逃离极北之地。
逃离极北之地后,它的日子也並未好过。
先是倒霉地遭遇了镇守极北之地的宋尧侯爵,在侯爵强大的实力面前,它只能拼尽全力,想尽办法才好不容易摆脱了危机。
而后,又开始了一段漫长的东躲西藏的日子。
本以为能就此躲过一劫,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它,几天后,又碰上了为猎取第五魂环而在这片区域大肆搜捕泰坦雪魔的雪柏,接下来,便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此刻,它只能拖著伤痕累累、仿佛隨时都会散架的身躯,继续踏上逃亡之路。
然而,它在奔逃的过程中,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心中不由得一沉,知道自己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了极点。
不过,即便如此,它那復仇的火焰依旧在心底熊熊燃烧。
在它看来,在逃跑之前,杀死一个受伤的魂宗,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这只镜影兽躁来眶耻必报,此刻见雪捉他们朽追过来,心中那股復仇的恶念瞬间占了上风。
它猛三改变方躁,像一支离弦的利箭,朝著萧焱和叶擎苍冲了过去,其狞的面目和凶狠的神,无不彰显出它那强烈的报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