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寺肃穆端庄,香菸裊裊,索戟是便装出行,所以並未让百姓迴避。
“殿下,您也来进香的?”
索戟刚进入寺庙便遇见了手里拿著竹籤的段紫衣,他神色淡漠的点点头,心里头却有些不耐烦。他向来不怎么入皇寺进香,来一次便遇见段紫衣,没有这么巧的事。若是猜得不错,应该又是伏皇后的手笔。
段紫衣笑道:“殿下今日来的正巧,寺里从南边来了位大师,游歷至此。刚刚紫衣有幸见到,便抽取一签,据说大师卜卦很准的,殿下要不要试试?”
乔装的喜公公也应和著,“殿下,奴才也听说这大师十分了得,皇寺里头的师父都很敬重他,一般人可见不到呢。据说这大师能问前后五年之事,准的不能再准了。”
“哦?只是前后五年?”索戟倒是提起兴趣,平日若说卜卦准的,恨不得吹嘘自己知道前生今世。
“是呀,奴才听闻大师只说五年之事,若是有人再多问,他便闭口不言了。”
段紫衣见索戟感兴趣,“殿下既然来了,不妨试试,正巧我也要去大师的禪房。刚刚有人在,我便拿著签出来逛逛,这会儿也应该没人了。”
若是平日,索戟必然不理会,可如今……既然伏皇后把事情推波助澜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太过直接拒绝,段紫衣毕竟是宰辅千金,即便索戟对她没有情,也有义在。
见索戟点了头,段紫衣十分高兴,伴著他往禪房走去,隨行的人跟在后头,很有眼色。
“殿下,紫衣听闻您前些日子在宗人府里受了陛下刑罚,伤的很重,紫衣十分担心,不知如今可都好了吗?”
“段小姐不必费心,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紫衣还为此求了父亲,父亲耿直,並不告诉紫衣究竟为什么將殿下关入宗人府。没能帮得到殿下,是紫衣无能。不过好在殿下平安无恙,紫衣也就放心了。”段紫衣愧疚的语气很是明显。
闻言,索戟停下脚步,“段小姐,其实你不必如此。这是朝廷之事,与你无关,以后也切莫在段宰辅面前为本宫求情,如此会让段宰辅为难,也会让本宫觉得自己无能。”
段紫衣愣住,看著索戟淡然的面色,只道:“殿下,紫衣只是自己喜欢殿下,没想要殿下回报什么。殿下对紫衣疏离、淡漠,紫衣也不是没有尊严的人,都知道,只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便是喜欢……”
“难道段小姐没想过要本宫回报以同样的喜欢吗?”听著段紫衣如此告白,索戟心里头既无奈,也无措。
索戟不喜欢段紫衣,但也不至於討厌,可当有个人总是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你又无以回报,这便是负担。
“紫衣不奢望殿下爱护。”
见段紫衣红了脸,索戟嘆息道:“既然你不期望,那便会在一旁默默,而非是要去朝暉宫让皇后开心,你不过是想著皇后喜欢你,可以帮你。段小姐,人生的路还很长,你如今的心思你觉得是天大的事儿,但实际也不过是须臾一瞬。”
“殿下,紫衣不明白。”段紫衣目光深情而执著,“难道殿下有喜欢的人?”
索戟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有还是没有……
“与其他无关,只是单纯的,本宫对段小姐无意。但本宫会敬重段小姐,也谢谢段小姐一片真情真意,其他的便再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