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阁。
玉冰河正用洁白的帕子擦手,“回来了?”
“是,这便是秘药。”观久音单膝跪地,双手將木匣奉上。
关辉將匣子呈给玉冰河,玉冰河却摆了摆手,“直接交给许神医吧。”
一旁的许清君接了匣子,打开看了一眼,“的確是大梁秘药。”
玉冰河轻笑,“此番还多亏了许神医在伏皇后那边拖延时间,灵珠才有机会办秋水宴將秘药盗来。不知许神医多久能研製出月寒引的解药呢?”
许清君蹙起眉头,盖上匣子,“五日。”
“五日?也好,五日之后便先用这药救苏凤瑾吧。”玉冰河將帕子交给关辉。
“怎么?世子是怕这药不对,先用苏凤瑾试药么?放心,我许清君答应的事儿,不会反悔,也不屑在这药上动手脚。我若是想杀人,动动手指就可以了,犯不著费尽心机。”许清君不屑。
玉冰河轻笑,“你怎知本世子不是为了苏凤瑾好?”
自己已经中毒多年,早就不在乎了,若非为了南齐朝局,他已经看透了这俗不可耐的尘世,死就死了又何妨?不过是苏凤瑾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许清君听到他这么说,白了一眼没说话。
玉冰河看向观久音,邪魅的勾起嘴角,“索戟怕是发现你的身份了吧?也知道荧惑守心是本世子的人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观久音略显紧张。
自打回到荧惑守心,他便没有了之前的心安。从前便是刀光剑影的日子,他本以为一辈子都会是这样,最后死在没人知道的角落,或者死於某次暗杀,没人记住他是谁,只有一个代號,第九。
可如今回到习以为常的生活,却觉得怎么也无法適应了。他有了眷恋,有了对比,也有了牵掛和无法背叛的理由。
“怎么能怪你呢?索戟身手不凡,你岂是他的对手?不过本世子当真是惊讶,他竟然会放了你,看来你在苏凤瑾身边还真是过的不错。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曾经过著什么养的日子了?”玉冰河语气冰冷,脸上的笑容更深。
这样的他十分瘮人,观久音知道,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心中畏惧。
“属下不敢!”
玉冰河笑的开怀,“你紧张什么啊,本世子不是说过么,早晚会让你退出荧惑守心的,既然答应了,怎会有反悔的道理?如今你是连主子都不信了,第、九?”
第九!
这才是他的名字,观久音咬咬牙,只觉得心寒,仿佛又將他拉回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罢了,既然秘药已经拿到了,也算是你的功劳,下去吧!”玉冰河看他离开鹤鸣阁,笑容才消失,露出眼底的寒光。
关辉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世子,第九已经生了二心,不知……”
“玉冰河,你该不会是想要杀了观久音吧?你就不怕苏凤瑾恨你?”许清君开口,毕竟他和观久音也曾相识,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观久音是玉冰河的人。
玉冰河转头看他,“怎么?苏凤瑾不恨他?”
许清君站起身来,满不在乎,“苏凤瑾的为人你也不是不清楚,观久音,观久音,这名字还是她给取的,你以为她会想要观久音死吗?反正这事儿也不管我的事儿,世子隨意,开心就好。”说完,许清君捧著木匣离开。
关辉蹙眉,“世子真的相信许清君的药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会!”
因为,许清君不敢拿苏凤瑾的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