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戟认真的靠近她一分,“我从未想过伏家女,不管你信不信,我答应过你只娶你一人白头偕老。不只是为承诺,也是心之所向。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两人对视著沉默,苏凤瑾没有迴避他的目光,但眼底也全然没有了涟漪。
“殿下,酒杯太浅,敬不到来日方长,巷子太短,走不到白髮苍苍。”苏凤瑾淡然笑著。
索戟却眼神黯淡的失了星辰。
“还望殿下信守诺言!”
什么?
索戟抬起眼眸,讶然的看著苏凤瑾坦荡笑顏,眼眶红了一圈。
“凤瑾你……”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我本来是的確生气的,可却又不气了。只因安白芷说,若是有朝一日岳霽风变心了,那在她心目中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別。生离、死別都是別,並无不同。”
这是苏凤瑾的淡然,也是索戟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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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想通了,不是信任索戟,而是……看淡了。
“外来年年岁岁,朝朝暮暮相对,若是总担心往后,如何在一起呢?不论殿下与伏蜃楼过去有什么关係,我都没办法参与。只希望有一天殿下若真移情別恋,还请放手,让凤瑾瀟洒天地之间。”苏凤瑾说完,站起身来躬身施礼。
索戟的心情变幻莫测,好似折翼的风箏,从高处落下来,飘飘摇摇的没了方向,落在狂野之上,淒凉寂寥。
“凤瑾,总有一天你会想起今日说过的话,本宫会让你后悔对本宫的猜忌。”索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地抱在怀里!
太学院。
段文衫走到段子期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
“段太常,你怎么过来了?”段子期未曾想到这么晚了,段文衫竟然还没有休息,更不好意思让他看见自己沉思纠结的样子。
段文衫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在想南齐的事儿?”
段子期垂眸,略带伤感的问他,“段太常,你觉得我应该怎样选择呢?”
段文衫勾起嘴角摇摇头,“子期,我没办法帮你做选择。其实,你自己的心里也早就有了选择。”
这句话刺痛了段子期,他咬咬牙,红著眼眶竟然扑在了段文衫怀里。段文衫楞了一下,无奈的笑著拍拍他的后背,“如此,我便明白你的心思了,安心去吧。”
“段太常,可、可我捨不得你们,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大梁子民,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成了南齐皇族。你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有朝一日你我走上两条路,我又该如何自处?”段子期心中纠结难忍,他怕那一天。
段文衫却摸了摸他的头,温和而宠溺,“当时若不登高望,谁信东流海洋深。异,非族类,唯心而已。子期,我给你的那枚玉佩还记得吗?就是时时刻刻提醒你,要做堂堂正正之君子。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我眼里谦和又骄傲的少年。”
段子期抿紧嘴唇,落下一行泪来,恭恭敬敬的给段文衫行了一礼,“子期必定不负太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