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指著城內唯一的一排房子:“我带先生过去!”
跟著老田走进伤兵营,金锋第一眼就看到秦飞靠著墙坐在稻草上,怀里抱著一个炸药包。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点燃的火把。
“老秦,你疯啦,抱著炸药包干什么,还离火把那么近?”
铁锤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抢走秦飞怀里的炸药包,然后又让人把火把扔了出去:“大白天的你还点个火把!你想死自己去死,別连累先生!”
要是不小心把炸药包点燃了,屋子里的人一个也別想跑出去。
秦飞没有搭理铁锤,而是挣扎著起身,想给金锋行礼。
但是腰间有伤,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反而痛得冷汗直流。
“秦飞,你慢点,別把腰上的伤口挣裂了!”
田先生赶紧上去按住秦飞,语气中满是责怪,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他这是在替秦飞给金锋解释。
“行了,老秦,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先生,他不是喜欢见怪的人,你別折腾了,赶紧躺好,別真把伤口崩开了,军医现在都忙的要死,你就別添乱了!”
铁锤也跟著骂道。
“铁锤,你別骂秦飞了,炸药包是刘铁给他的,万一敌人打进来,他们要和敌人同归於尽!”
田先生说道:“总共两个炸药包,秦飞一个,军医姑娘们一个。”
金锋转头看向里间,果然看到两个军医从里边屋子走出来,其中一个人和秦飞一样抱著炸药包,另外一个姑娘举著火把。
“姑奶奶,您离火把远点!”
铁锤见状赶紧跑过去把炸药包拿走。
“先生,对不住,我们不知道是您来了!”
抱著炸药包的军医姑娘红著脸给金锋道歉。
刘铁刚才光忙著去支援北城墙,没有来得及派人通知伤兵营。
他们听到南城墙上有人欢呼“贏了”,但是不確定欢呼声是己方发出的,还是敌人发出的,所以一直抱著炸药包没敢放下。
“別说对不住,你们都是好样的!”
金锋衝著在场的伤员和军医姑娘,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军礼。
除了双臂都受伤的,其他伤员和军医姑娘都赶紧回礼。
“先生,阵亡的兄弟安排在里边。”
田先生指了指里间,带著金锋走过去。
里间是个大概四十多平方的通间,地上也铺著稻草,稻草上一个挨一个,全都是鏢师和女兵的尸体。
好在现在是冬天,尸体没有腐烂,也没有什么异味。
金锋嘆息一声,取下帽子,对著屋子里缓缓鞠了三躬。
然后沉声问道:“所有兄弟的尸首都收回来了吗?”
“有几位斥候兄弟去北边打探消息的时候被东蛮人发现了,尸首没有收回来……被东蛮人……扒了皮,吊在外边……”
田先生哆嗦著嘴唇回答。
金锋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