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同丘夫子说一说,让你兄长的嫡子也成为他的门生,这样不至於亏待了咱自己的血脉,还能给许商序搭个伴。”
许母自认为这个折中的法子很不错,不论是哪一家,血脉都是最重要的,有这样的机会,自然要紧著自己的血脉考虑,哪有考虑外人的。
因为先前的事情,许晏舟不主动来找她,那她既然主动来了,许晏舟还不借坡下驴,正好藉此修復双方的关係。
许母眼底带著光,仰著头看著许晏舟。
如今看来,老二倒是比之前顺眼了许多,这周身气派也同之前不同了。
有点他兄长的模样了。
岂料许晏舟轻轻翘起一边唇角,笑容不达眼底,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折中?没有折中,是他的就是他的,他便是我的血脉。”
他双手负於身后,眸色一厉,“至於你和许家,同我早就没有关係了,你们骨子里流的血是冷的,是脏的,我和你们不一样。”
“除名后,你当你的许夫人,我做我的北辰王,我同许府早无瓜葛,从今往后,若再在我面前端著长辈的架子,就別怪我不给你脸面了。”
这番话说得许母又惊又怒,抬起巴掌就打过去。
啪!
一声脆响,满座皆惊。
距离远些,听不见难道还看不见吗?
许母瞪圆眼睛,“你这个畜生,我到底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就是如此对我说话吗!我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在许晏舟面前立威立惯了,她教育自己的儿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脑热之下,全然没注意到周围的气氛。
“放肆!给我拿下!”
一道大喝,四周突然出现几个侍卫,一把將许母按在地上。
许母的脸紧贴著地面,双眼大睁,愤怒几乎溢出来。
“你们敢!我是许晏舟的生母,你敢如此对我!”
“刁妇,你以下犯上,还敢在这里叫囂!”
以下犯上?
许母剧烈挣扎起来,“我是他亲娘!我以下犯上……许晏舟,你不孝不悌,你竟敢如此对我!”
她满心都是不可置信,在许晏舟面前,他竟然任由侍卫如此对待她!
许母却不曾往深想,许晏舟一身功夫,焉能躲不开她一个妇人的巴掌?
更何况是当著这么多人。
许晏舟不仅没想躲,就连惹恼许母都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许母故意当眾打他。
否则,如何治她的罪?
许母见许晏舟不出声,任由侍卫押住她,如同犯人一样,她多少有些慌了。
“晏舟,你冷静些,那是咱们的母亲啊!”许晏承见情况不妙,暗恼许母的衝动,不得不出面缓和一下。
“放肆!”一个侍卫厉喝一声。
许晏承没有许母那么『天真』,侍卫呵斥完,许晏舟没有任何表示,他便立马改了口。
“王爷还请息怒,我母亲只当你是自家人,只有自家人才如此没有顾忌啊,万望王爷赎罪!”
见许晏承给许晏舟作揖,许母愈发生气了。
“你是兄长,你如何能给他行礼!”
“许晏舟,你真是好样的!”
许母一双眼睛死死瞪著许晏舟,好似要从他身上剜下块肉来。
对上一双冷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许母眼底划过一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