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
天空从晨时就阴沉一片。
陆晏吟从榻上起来,坐在妆台前自个儿梳头发。
荀鉴今日休沐便没早起,这会儿正躺着看她梳妆。
他昨夜回来的迟,朝中因为李旸突然病倒的事乱做一锅粥,吏部自然也被卷了进去。
李旸卧病在床昏睡不醒,偶尔醒来也没有精力过问朝堂上的事,吏部的案子堆得多了便得与各部频繁来往沟通,几日来忙得晕头转向。
本想着今日能睡个好觉,可两人不知怎么,天还没亮便都醒了过来。没了困意,荀鉴拉着陆晏吟在床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放她起身。
“要下雨了。”
荀鉴听见外边雷声隐隐。
陆晏吟撇了撇嘴,有些失落:“烦得很,整日里下个没完……”
荀鉴看她难得露出这副样子,不禁想笑,道:“天公不作美啊。”
“你原定的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陆晏吟搁了木梳子,没转身,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刚才盘起的丑发髻,边理边将自己昨夜睡前想的那些计划说给荀鉴听。
荀鉴听后笑意更甚,道:“那是好天气做的事。”
“那我多穿些?”陆晏吟不死心。
荀鉴想了想,没立即回答。
“我保证,绝不会让自己病倒。”
她转过身看着荀鉴,神色十分认真。
这事也并非是陆晏吟执拗,她甚少这样“不太理智”的坚持做一件事,只是因为今日生辰,所以想任性一回。
何况,夏侯音昨日晌午便来了信,说要与她一同庆贺生辰,此时反悔也不太好。
正想着事,荀鉴从榻上起来了。
见陆晏吟有些呆呆的,荀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想什么呢?”
陆晏吟回神,没开口。
荀鉴也不愿拘着她,只道:“去吧,将披风穿上,早些回来。”
“多谢。”
陆晏吟眉开眼笑,站起身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以示感谢。
“你们成日见,”荀鉴站在她身后,挑了一缕她的发丝在指尖,“不腻么?”
陆晏吟浅笑着,说:“在宅子里无趣很很,与她聊着聊那的还不至于太憋闷了。”
“无趣啊......”
荀鉴嘴里念着这几个字。
陆晏吟回首,道:“对啊。”
“那我们做些有趣儿的事可好?”
说着,荀鉴将她从圆凳上抱起来,低了头作势要亲她。
陆晏吟双脚悬在半空,右脚上的鞋子掉了在地上。
“休要胡闹,大白天的......”
她躲开了荀鉴的吻,被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痒到了,说话间轻抽气。
好在荀鉴也没继续捉弄她,将她又放回了凳子上。
荀鉴俯首,在陆晏吟额上落在一吻,道:“玩得开心些。
陆晏吟点了点头。
用了早膳,陆晏吟便带着央梨往西市去了。
西市距离荀宅不远,但由于天正下着细雨,陆晏吟便让央梨传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