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池听后,亦是心生神往,幻想着自己能够学会这种手段,如此便可以不看甘师兄的脸色,自由出入神风谷寻找灵药,为爷爷攒够治病钱。
徐清池的心思,李相鸣不知道,两人兜兜转转,很快来到一间老院子,院子门口,栽种着两颗柳树。
“这里便是我家,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为谷主做事,因此被特许住在这里。”
徐清池一脸自豪,仿佛这间略显破旧的院子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
李相鸣稍微打量了布局,随口问道:“就你和爷爷住在这里吗?”
“没错。”
“你父母呢?”
徐清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打小就在神风谷长大,没见过他们。”
李相鸣轻轻颔首,不再询问,踏门而入。
“爷爷!我回来了!”
似乎是找到人为自己的爷爷治病,徐清池神情十分激动,大声嚷嚷。
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李相鸣循声望去,神识打探到一道微弱的气息。
“爷爷,您没事吧?”
徐清池心中大急,急忙推门进去,快步走到一个卧榻在床的老人面前。
那老人骨瘦如柴,一双眼睛浑浊得不像样,此时微微睁开,却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徐清池,而是定定地盯着李相鸣,“这位.咳咳公子,贵姓大名?”
“恕我冒昧,不能直言。”
闻言,老人神情有些激动,挣扎着起身,徐清池连忙按住他,解释道:“爷爷,您不用担心,这位前辈很有本事,他一定能救你。”
“有本事的人,岂会来帮你这个毛头小子?”
老人讥笑一声,旋即盯着李相鸣,警告道:“老朽不过是一根枯木,清池亦还是个孩子,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妄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你说了不算。”
李相鸣脸色淡然。
老人怔了一下,瘫软在床。
徐清池见状,心里难过,那个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爷爷,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他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握住老人的手。
老人仿佛有了精神,反手握住孙子的手掌,十分用力,语气也带着一丝质问:“你把那灵芝给他了?”
徐清池却察觉不到疼痛,他轻轻拍着老人的手背,温声安慰道:“没有,人家不图我的灵芝。爷爷!您就放心好了,这次我一定可以救您的。”
老人摇了摇头,虚弱地道:“爷爷不过贱命一条,死何足惜?你还小,那灵芝你万万不可让人,待找到丹师,炼制灵丹妙药,可以助你修炼.”
徐清池心中更加难过,大声地喊道:“如果不能救爷爷,我修炼又有什么用呢?”
“糊涂,你今日不能救我罢了,但你以后会遇到许多人,有你的朋友,你的道侣,你的孩子,你能救许许多多的人”
“我不管,我现在只有爷爷。”
徐清池脸色倔强,随后朝着李相鸣拜了几拜,诚恳地道:“还请前辈出手救我爷爷,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管是石灵芝还是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李相鸣没有废话,手指在老人脉搏处探了一下。
半响,他微微皱眉,说道:“你运用一下法力。”
老人沉默了一下,还是照做。
但当法力浮现,他的脸色顿时露出痛苦之色。
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李相鸣猛然回首,泣灵荒天索随即飞射而出,将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捆绑回来。
那小厮跌在地上,哀嚎连连。
徐清池神情大愕:“前辈.这是?”
李相鸣淡淡地回道:“此人听到你回来的动静,一直在周围徘徊,还想翻墙进来查探情况,想来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
徐清池将那小厮翻转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道:“你是范胜?少谷主的随从!?”
范胜被捆得严严实实,脸上又惊又怒:“徐清池,你知道是我,还敢勾结外人对我出手?好啊,你小子不要命了。”
“这”
徐清池有些惊慌,下意识看向老人。
老人却死死盯着范胜,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少谷主的人?”
范胜听到少谷主三个字,腰杆都挺直了:“没错,你们对我出手,就是对少谷主出手,少谷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少谷主让你过来干什么?”
老人继续逼问道。
“我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范胜支支吾吾了地说了一句,随后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我来干什么,与你何干?你一个快死的老头子,也配问我?”
“你敢对我爷爷不敬?”
徐清池大怒,小小的身体上前,拽着范胜的衣领。
“你你疯了,反了,反了!”
范胜被吓了一跳,脸色闪过畏惧,不过,想起少谷主,他马上壮起胆,怒目而对:“徐清池,你区区一个杂役,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少谷主不会放过你的,你活不到明天,你的爷爷也是!”
此话一出,徐清池的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见他不说话了,范胜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后又盯着李相鸣,厉声喝道:“还有你,神风谷不许外人出没,你焉敢跟着徐清池偷偷进来?还敢对我出手,少谷主定会给你一个重重的教训!”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忙给我松绑?我劝你识时务些,给我赔礼道歉,喊我一声范爷爷,范爷爷就在少谷主面前为你求情.”
“聒噪!”
李相鸣目光发冷,泣灵荒天索瞬间收紧,范胜痛得连声大叫,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李相鸣没再搭理他,而是看向老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病应该与中毒有关,此毒不同寻常,附在了你的法力身上,极难察觉,你有误食过什么东西吗?”
老人依旧一脸怔怔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见状,李相鸣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老头态度这么顽劣,若不是为了千钧草,他真的懒得搭理。
不过徐清池却很惊喜:“前辈看出病因,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当然有。”
李相鸣瞥了他一眼,“此毒之所以能附在法力身上,是因为它本身也是一种灵力。我虽不知详情,但大概能推断出,它在你爷爷修炼的过程中被吸收了进来,并炼制成法力,从此躲在丹田里。”
“一旦你爷爷催动法力,这毒就发作,让人痛不欲生,所以你爷爷已经十多年不曾修炼了。然而不用法力,这毒就挥之不去,就算时不时发作,一样能将人摧残得不成样子。”
“我有丹药,可护住你爷爷心脉,再助你爷爷进一步将此毒炼成法力,而后消耗掉,便可解了这顽疾。”
“太好了!”
徐清池大喜过望,急忙冲着老人扑去:“爷爷,有救了,您终于有救了。”
说着说着,他便泪流满面。
老人轻柔地抚摸着乖孙又细又软的头发,脸上却涌现出一丝苦笑:“清池,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毒,我不能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