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备意图明显的挑唆,曹纯又只能暗暗的将这股疑虑深藏心底。
即便心头对臧霸再不信任,此刻也不可能再回南皮,否则这或去或回的应对今后必会沦为笑柄。
届时,就不是曹纯怀疑臧霸有贰心而是曹操怀疑曹纯能否担当大任了。
“刘备技穷矣!”
曹纯故作不屑,将书信示与李典、张辽和徐晃三人,以示对臧霸心无疑虑。
张辽和徐晃二人跟臧霸一样都是降将,曹纯若怀疑臧霸就是怀疑张辽和徐晃,故而即便装也得装出对臧霸绝对信任。
要不然张辽和徐晃心头必生不满:我二人都拼命如斯了,你竟然还怀疑我等?莫非要我等学习张郃阵前投敌?我等倒是无所谓,将军你又当如何向司空交代?
张辽与臧霸都曾属于吕布麾下,自吕布兵败被擒后才投降曹操,对此感受最深,兼之个性更为率直,见信后便道:“将军明鉴!刘备此计粗陋至极!倘若臧相真怀二心,又怎需刘备多此一举写这封信?分明是见我军围困于他,便欲行此下作手段,乱我主将心神!万不可中其奸计!”
徐晃也附和道:“文远之言在理。刘备水源断绝,孤困山巅,已是瓮中之鳖。此信不过是无计可施下的挣扎罢了,妄图诱使将军分兵回救南皮,他好趁乱脱身。至于臧相,其虽与刘备有旧谊,但我素闻臧相秉性信义,绝非因私情而罔顾军国大事之辈,将军大可安心。”
相较于张辽和徐晃对臧霸的维护,李典则是更为谨慎:“二位将军所言固然有理,然牵招紧急奔赴南皮一事,却不能不提防。此人与刘备乃生死之交,此去南皮定非寻常。我等当严防刘备借其暗中调动南皮之兵,乘隙增援乐成。”
曹纯见张辽、徐晃皆力证臧霸清白,心中稍安。
这正是曹纯想要的氛围,必须稳住降将之心,方可让降将甘心效命。
遂作出决断,朗声道:“好!文远、公明深明大义,所言甚合我意!臧霸素重情义,深得司空器重倚仗,岂会因旧谊而辜负司空厚恩?”
说着,便果断将信件掷入火盆,以示不疑。
又转向李典,认可李典的担忧:“曼成所虑,亦是有理!刘备一向奸诈,确有暗调南皮之兵的可能。好在回军之时,我也有此思虑,已提前派人传令吕虔,令其在南皮多加提防。我等只消在此围困数日,刘备军心必乱。等击败了刘备,即便刘备暗调南皮之兵入乐成也无济于事,反会给我夺取乐成、南皮二城之机!”
言及此,曹纯心头也充斥了自信。
眼前的局势,不论怎么看都是刘备处于劣势。
而这回,曹纯自问不会再被刘备牵着鼻子走了,且有虎豹骑在手,曹纯也自信可以正面击溃刘备。
似乎是在回应曹纯的自信,刘备接下来的操作也颇具迷惑性。
在故意离间臧霸未果后,刘备又暗中派人给张辽徐晃送信,具言往事,又提张辽徐晃与关羽的情谊,希望张辽徐晃能念及旧日恩义不要逼迫太甚。
曹纯更是笃定刘备技穷,不仅没有为难刘备的使者,还替刘备的使者准备了酒食,又许下承诺:愿降者,皆可免罪;若能生擒刘备者,赏千金。
使者返回后,刘备麾下的涿郡豪强赵犊、霍奴,又奉刘备密令偷偷遣使,称“口说无凭”,欲请曹纯给个手书。
曹纯同样准备酒食款待了赵犊、霍奴的使者,并奉上了许诺的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