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杭以轩將定国大將军等人离开京城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原来在定国大將军离京之后,皇帝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逐渐將手中的事务移交给了太子,也愈发倚重太子,或许是这些举动让寧君騏不由得急迫了起来,於是直接动手囚禁了皇帝,接手了朝堂上的所有事务,可以说,如今府京城已经成为了寧君騏的天下。
在他和陆砚逃亡的路程中,就听闻了寧君騏封锁京城的消息,外边的人可以进去,但是里面的人却不能出来,寧君騏这是想要彻底控制住京城的所有。
听到了杭以轩的话之后,几人都露出了一个凝重的神色,心中十分沉重,如果当真是如此的话,想必寧君騏也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等到萧濯和杭以冬回去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等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杭以冬这才將萧濯的外衫接过,直接將其推进了內室的屏风后,浴桶里的热水已经裊裊地冒著热气了,看见了这一幕,萧濯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身后的杭以冬:“冬儿?”
杭以冬对著他笑了笑,隨后將特地为他准备的肥皂和毛巾拿了出来,上面还写著它的效用,对著他微微笑了笑:“你今天在外头找了一天,想必身子一定十分劳累,今天就好好泡个澡吧,我会在外面守著你的。”隨后,杭以冬就直接將自己给萧濯准备的丝质睡衣塞到了萧濯的怀中,隨后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看著杭以轩的背影,萧濯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衣裳,萧濯露出了一个惊异的表情,虽然京城中也不乏丝绸衣裳,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件衣裳摸起来竟比一般的丝绸还要顺滑,仿佛自己稍稍鬆开手,它就会顺著自己的手滑落下去。
萧濯看著手上那件深蓝色的睡衣,眼中不由得带过了一丝笑意,隨后直接將其好好放在一边,看著一边的浴桶,萧濯上前了两步,隨后缓缓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杭以冬一走出来,就立马掏出了安神的香薰点上,这段时间以来,虽然萧濯自己没有说出口,但是杭以冬还是能够从他的黑眼圈之中看出他夜晚失眠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今日又出门去找了一天的人,身子定是十分疲累,於是特地让沉月早点赶回来准备了这些,今天势必要让萧濯睡一个好觉。
就在点完香薰的下一秒,杭以冬就听到了屏风后来传来的潺潺水声,心中不由得漏了一拍,脸颊有些微微发红,但是她立马就肃了肃神色,走到床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睡衣,隨后直接躺在床上开始看书,顺便等待萧濯。
或许是那安神香的效果实在是不错,杭以冬只是在床上坐了一小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下一秒,原本还被杭以冬握在手上的书就直接掉落在了床榻上,床上那人的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绵长悠远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屏风后面的人也起身了,没一会儿,萧濯就带著一身水汽来到了床边,看著已经躺在床上睡著的杭以冬,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笑意,在转身將那安神香灭掉之后,就直接爬上床,將杭以冬圈进了自己的怀中之后,才安心地躺下。
或许是被萧濯的姿势硌得有些不舒服,杭以冬翻了翻身子,在萧濯的怀中调整了好一会儿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看著躺在怀中睡得安稳的杭以冬,萧濯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按照以轩说的,在他和陆砚来到西境之前,他们一直都在被寧君騏的人追杀,但是在杭以轩逃离到营地之前,陆砚为了保住杭以轩独自留下来抵挡黑衣人,自从那之后,那群黑衣人就不见了踪影,莫非是已经回京城了?
不,不对,他们好不容易一路追杀杭以轩来到了京城,怎么可能因为没有追上杭以轩就直接离开呢?很大的可能是他们还躲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这么想著,萧濯的脸就不由得冷了下来,周身散发著一股浓浓的煞气。
睡著的杭以冬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杀气,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由得微微皱起了自己的眉头,隨后不安地动了动。
萧濯见状,立马就开始轻轻拍杭以冬的背脊,一下一下,带著十足的安抚意味,杭以冬这才再一次缓缓睡了过去。
看著看著杭以冬沉沉睡去的模样,那微微嘟起的双唇,红扑扑的小脸蛋,让萧濯轻笑出来声,在將人禁錮在自己的怀抱中之后,萧濯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隨后伴隨著杭以冬那香甜的气息一起陷入了睡眠之中。
等到萧濯醒过来的时候,杭以冬已经不在床上了,萧濯不由得有些奇怪,以往他起来的时候,不管他发出多大的动静,杭以冬都会陷入甜蜜的睡梦中,似乎没有反应,如今倒是起得比他还早了。
萧濯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位置,早已经凉透了,看来杭以冬起床已经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些什么,这么想著就直接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大手一伸將放在一边的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没一会儿就穿好衣服站在了营帐中,一个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男子,正给自己认真的带著护腕。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一阵动静,只见沉月拎著一桶热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见萧濯已经穿好衣服起身,於是放下了手中的热水,对著萧濯恭敬的行了一礼,隨后对著萧濯:“姑爷您起了。”
听见了沉月的声音,萧濯这才抬头望了望她,只一眼就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隨后继续低头给自己绑护腕,就在沉月打算將那桶热水搬到铜盆旁边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带著磁性的男声在营帐中缓缓响起:“你家主子去哪儿了?”
一听见萧濯的问话,沉月立马转身低头对著萧濯低头道:“姑爷,我家主子今日一大早便起了,说是要亲自做些清淡的粥点,给我家公子带去,还给您留了一份,现在正热在灶头上,您先洗个脸,我这就让人取过来。”隨后直接將那桶热水倒进了铜盆,对著萧濯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笑著抬手將自己的长髮绑起来了之后,直接朝著铜盆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对著沉月询问道:“你今日怎么没跟著冬儿?”
原本打算抬脚往外头走去的,陈越脚步不由得一顿,隨后对著萧濯恭敬的回答道:“我家主子正是因为想到了姑爷,因此特意把我留下来,就怕其他人怠慢了姑爷,主子说这是她时隔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做饭,姑爷必须吃上新鲜热口的,然后再给她好好评价一番。”
听到了沉月的转述,即便没有当面听到杭以冬的话,但是萧濯也能够想像出杭以冬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股灵精怪的表情,想到这里,萧濯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等到萧濯净了脸之后,沉月也带著一食盒走进了营帐,隨后直接將食盒放在了桌上,將其中的那一碗皮蛋瘦肉粥缓缓拿了出来放到了萧卓的面前,因为一直放在灶头热著,所以在刚刚拿出来的时候,还冒著热气儿,那晶莹剔透的米粒和当中的青菜皮蛋还有瘦肉完美混合在一起,看得人不禁一阵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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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濯也没有客气,直接舀起一勺往自己的口中送,感受著那完美醇厚的口感在嘴中爆发的感觉,萧濯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丝饜足的意味。
见萧濯已经用了自家主子给他准备的早膳,沉月便对著正用餐用得满足的萧濯轻轻福了一身,隨后对著萧濯道:“姑爷,我就先去找主子了,主子让奴婢收拾完就去找她,奴婢这就告退了。”这么说著,沉月的脸上却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担心,因为今天早晨杭以冬让自己留下来照顾萧濯,因此便让流星跟在杭以冬的身边,一想到这,沉月就不由的头疼了起来,希望流星真的能够好好守在主子身边吧。
自从来了这西境之后,流星就跟脱了韁的野马一般天天在这西境乱跑,若不是那几日担心杭以冬的安全出问题,沉月强制流星留在杭以冬的身边保护杭以冬,怕是那几天流星就已经將这西境给翻遍了。
这两天,因为萧濯的回归,主子两人的身边也不再需要流星这个电灯泡的存在,於是这几天以来流星便又溜出去,不知跟那李斯年又在暗中打些什么歪心思,一天天的都见不著人影,今天还是自己好不容易逮住了他,这才没有让她出去乱跑。
一想到这里沉月就不由得嘆了口气,希望自己到主子身边的时候,流星还坚守在岗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