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大將军府门口,一群府兵齐齐围著定国大將军府,府兵身后围著一大波百姓有些敬畏地看著那些府兵,再看看前头倒在血泊中穿著定国大將军府下人衣裳的尸体,纷纷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围观的百姓瞧著那些浑身散发著煞气的府兵,心中不由得发憷,谁都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个穿著普通,但是背著一个药箱的年轻男子突然从人群钻了出来,看到了那倒在血泊中的人之后,面色一变,作势就要衝上去。
哪知还没有上前几步,就被身旁的一个大叔给拉住了,只见那大叔一把拉住他不让他上前,隨后一脸忌惮地对著他道:“你干啥去啊?没看见前面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啊?千万別去趟这浑水。”
可是那年轻男子却推开那大叔的手,一脸正义凛然地对著他道:“我是一个刚刚出师的大夫,看见有人受伤怎么可能置之不理?若是所有人都畏惧强权,那这世上哪里还有光明?”
见那年轻大夫一脸正义的表情,那大叔就是一阵气闷,一看就知道这年轻人是还没有受过生活的毒打,见他又要上前去,还是立马拉住他,对著他指了指定国大將军府出来將尸体拉走的下人道:“人家定国大將军府的人哪里还用得上你?如今三皇子不知道为何要对定国大將军府,但是这种权贵之间的爭锋咱们这些草根小民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了,即便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也总该在乎在乎一下自己的父母家人不是?这世道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年轻人。”说完,那大叔也不理会那年轻人是什么反应,就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那年轻大夫一回头,就看见了原本还倒在地上那一动不动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是听见了“砰”的一声將定国大將军府的大门合上的声音,那些围在定国大將军府门口的士兵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定国大將军府前头。
那些围观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可以看,立马就离开了,那年轻大夫也嘆了口气,也无奈地走开了。
没一会儿,整个京城中所有的权贵官宦之家都知道了三皇子派人围住定国大將军府的消息,如今定国大將军和新找回来的儿子萧文成都在边境抗敌,如今三皇子就对定国大將军府下手,也算不上是要对付,毕竟虽然三皇子让人將定国大將军府都围了起来,但是目前还没有对定国大將军府做出什么行为,虽然不知道三皇子想要干什么,但是一定是有所图谋,眾人也不由得纷纷猜测,如今已经將整个京城都捏在手中的三皇子是不是准备要对付定国大將军了。
虽然定国大將军一直是大家都尊敬的对象,但是如今京城的局势这般紧张,大家也都是自扫门前雪,还是照顾好自己和家人之间的安全比较重要,因此原本就因为定国大將军不在家,所以很少有人登门的定国大將军府变得更加冷清了,毕竟那一个个如同门神一样满满煞气地守在定国大將军府面前,眾人也不敢轻易进去。
另一边,太子寧君昊也很快地就接收到了发生在定国大將军府门口的事情,他的手微微一顿,隨后却听到一道调笑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我道是那寧君騏天天不在府里,是在哪里鬼混,原来是去找定国大將军府的麻烦了。”那语气活像是个深闺怨妇,仿佛寧君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听到了突然出现在了自己书房的声音,太子寧君昊也没有惊讶,反而是直接对著跪在自己面前报告的黑衣人道:“下去吧。”
等到那黑衣人彻底消失在屋子中之后,寧君昊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无状地躺在了他小榻上的陈柳,隨后缓缓往椅背上上一靠,对著陈柳问道:“你不是说三皇子府中的守卫森严,你怎么逃出来的?”
听见了寧君昊的声音,陈柳这才坐起身,对著寧君昊缓缓摇了摇头,隨后对著他直接道:“虽然说三皇子府的守卫確实是无比森严,不过或许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府中吃吃喝喝,寧君騏也不自觉对我放鬆了警惕吧,再加上我这一身高强的武功,偷偷溜出三皇子府自然是不再话下了。”说完,陈柳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太子一看陈柳这模样就知道陈柳没有在三皇子府中受到什么苛待,否则也不会还是这面色红润,精神满满的模样,隨后就放下了心来,隨后对著陈柳道:“那你今日溜出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
听到了太子的问话,陈柳的姿势一顿,面上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隨后直接对著太子道:“你一下就能猜得到,实在是无趣。”
太子微微勾了勾自己的嘴角,隨后直接起身走到小榻一边,隨后坐在靠近的椅子上,直接对著陈柳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不过想来就是在三皇子府找到了什么把柄所以想要交予我吧。”
陈柳原本在胸口处摸索的手不由得一顿,这人既然全都已经猜到了,那还问他做什么,陈柳不由得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將手中的几张纸掏了出来,递给了寧君昊。
寧君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接了过去翻了翻,发现上面都是京城中的所有官宦权贵的府邸名,后头还跟著几个名字,几个府邸后面甚至跟了一串名字,寧君昊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隨后对陈柳问道:“这是什么?”
见寧君昊终於开口问了,陈柳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笑意,但是在目光转向寧君昊手上的那几张纸的时候,神情却不由得变得凝重和危险了起来,隨后轻笑了一声,寧君昊听见了陈柳的声音,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陈柳眼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嘲弄,隨口从他手上轻轻接过了那几张轻飘飘的纸,隨后意味深长地道:“先前我们的猜想,並不是空穴来风呢。”
寧君昊见陈柳神情莫名,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著陈柳的回答,果然,下一秒陈柳就皱著眉头对他道:“太子殿下,这几张名单是我偷抄下来的,都是那位安插在京城各个府中的暗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据说这些棋子,在寧君騏还在皇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著手安插了。”
不知道陈柳是看见了什么,嗤笑了一声,隨后直接道:“其他府中的棋子都是一溜串的,倒是这定国大將军挺有趣,就那么小猫一两只,而且还都是接触不到主子的粗使下人,看来定国大將军这治家有道啊。”
听到了陈柳的话,寧君昊便拿过了陈柳手中的纸张,认真地查看了起来,越看眉头就越发紧皱了起来,他倒是没有想到,寧君騏居然还敢往他的府中安插棋子,而且还是其中一个暗棋连他都有印象,可见寧君騏在这件事情上了多大的力气。
寧君昊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笑得弯了眼睛,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陈柳不由得感到奇怪,於是直接对著太子询问道:“都知道自己府中被安插棋子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哪知太子带著一脸笑意轻轻挥了挥手中的纸张,隨后道:“殊不知这些棋子用得好也能变成我们的助力呢。”
陈柳的眼神微微闪了闪,收敛了下自己的神色,隨后对著太子问道:“太子这是已经有办法了?”在询问的时候陈柳下意识地就想要做出扇扇子的举动,可是他的扇子在被寧君騏关起来的时候就弄掉了,最后也没有找回来,因此只能假装自己手上有扇子,隨后假意扇了扇。
太子不是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但是现在,有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事情,於是太子直接就对著陈柳道:“相比较於这些,你有从寧君騏那里打听出西境的任何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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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太子的问话,陈柳也不由得正了正神色,如今定国大將军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他平常在三皇子府中的时候也在尽力打听关於西境的消息,关於定国大將军的,关於萧濯的所有消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三皇子知道了自己的威胁,但是却没有在府中提起关於定国大將军的一分一毫,陈柳只好无奈地对著寧君昊摇了摇头。
太子也没有感觉到不对,毕竟如今对於寧君騏来说,对付定国大將军是最重要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提起来,怕是只有他的心腹之人才会知道这些事情。
於是太子也没有过於在意,直接起身就朝著书桌走去,之前他手底下的人给他呈上来的一些消息信件他还来得及看,就对著陈柳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陈柳不可置信:“你怎么用完了我就丟?”
哪知寧君昊抬头笑看了他一眼,隨后道:“快回去吧,有些事情,还得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