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定国大將军就召集所有的属下来到了自己的营帐,就连一向都没有落下的训练都都没有了,底下的士兵们都不明所以,明明昨天还好好地训练呢,怎么今天突然连训练的上司都找不到了。
眾人面面相覷,那颗被制服得服服帖帖的心一下子就变得躁动了起来,要是大人不在的话,他们是不是可以不用训练了?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只见刚刚还不见踪影的大人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隨后阴沉著一张脸对著他们阴惻惻道:“別给老子偷懒,老子一双眼睛可都盯著看呢!”说完,那副將就用一双凶狠的眼睛扫过站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知道那群士兵像是个鵪鶉一样安安分分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那副將依旧沉著一张脸,浓密的络腮鬍让他看上去气势无比得凶狠,隨后用那破锣嗓对著他面前的这群“小鵪鶉”大声地喊道:“还愣著干什么?还不给老子训练去!要是老子出来没哟看到你们训练,你们就给老子仔细著你们的皮儿!”
一听见自家上司这话,眾人不由得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隨后迫不及待地就朝著训练场的方向跑了过去,他们上司说的话可不是假的,之前就有一个士兵因为没有按照他的要求训练,所以被要求当场脱光了衣裳裸跑了五十圈,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虽然他有的他们都有,可是这也不妨碍他们想要看热闹的心情,据说那天之后,每次训练的时候眾人都不敢在这副將的面前耍什么小心思,毕竟谁也不想再经歷一次那么社死的场面。
见自己手底下这群人这么听自己的话乖乖地去训练场训练,那副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这才转身看向了不远处定国大將军的营帐,眼神不由得变得沉重了下来,隨后对著自己喃喃自语道:“接下来才是需要好好商量的时候。”隨后直接转身朝著定国大將军的营帐走去。
一进去,就看见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了营帐中,一见他掀开帘子走进来,立马就看了过来,见是他,便缓缓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隨后直接坐到了靠外的椅子上,静静等待著定国大將军的出现。
这时候,坐在萧濯身边的李斯年靠近萧濯,对著萧濯轻声道:“將军,这次定国大將军找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啊?居然搞这么大的阵仗?”
萧濯轻轻瞥了李斯年一眼,隨后对著他沉声道:“不该问的少问,等会你就知道了。”
听到了萧濯冷漠的话,李斯年訕訕地將身子挪了回去,又不由得开始沉思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定国大將军这次將他们找来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听说之前杭以轩一个京官却突然出现在了西境的大雍营地,想必京城一定是出了问题,否则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李斯年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在离开京城之前他也不是不清楚京城中的情况,毕竟家里还有人在朝廷当官,而且地位不低,李斯年自然是比一般人要更加了解朝廷的情况的,他在离开京城之前,他父亲还特地將他带回去跟他分析了一波如今京城的情况,但是他只对打仗行军感兴趣,对於朝廷政事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於是左耳进右耳出,最后只记得一句“三皇子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如今杭以轩又一身是伤地出现在了大雍的营地,这让李斯年不由得感到了奇怪。
只是还不等李斯年想出来什么,就见身边的人齐齐站起身来对著上头道:“拜见定国大將军。”李斯年一震,立马就跟著一起站了起来。
只见定国大將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坐在了最上头的椅子上,隨后对著他们挥了挥自己的手,隨后道:“行了,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等到眾人都坐了下来之后,定国大將军这才开口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疑惑今日我为何要將大家都叫过来,但是实际上,我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宣布。”
除了行军打仗的时候,他们很少看见定国大將军这般严肃的模样,更何况,如今羌族已经被他们打败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定国大將军现在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於是纷纷看了过去,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下一秒,就听得定国大將军开口道:“我宣布,从即日起,准备回京,越早开始准备越好!”
听到了大將军的声音,眾人立马就开始惊讶了起来,如今羌族都还没有处置呢,就直接带回京城去?羌族那么多俘虏呢,总不可能一路上都带著吧。眾人不顾还在上头的定国大將军,立马就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定国大將军也不阻止,只是安静地等待著他们结束討论,等到营帐中再一次恢復安静之后,定国大將军这才开口道:“我知道大家都有疑虑,但是这一次,我能告诉大家,我们確实是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至於具体的理由,就让杭以轩大人来告知各位吧。”
眾人一愣,杭以轩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官员的瀟华淑人的哥哥杭以轩吗?虽然他们是武將,但是对於当朝状元的名讳还是知晓一些的,所以在定国大將军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眾人都不由得愣了愣,但是隨即立马反应了过来,所以前些天被士兵捡回来的那个血糊糊的人,是杭以轩?萧副將的大舅子?
一时间,眾人的眼神都不由得飘到了萧濯的身上,可是萧濯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半,脸上依旧带著完美无缺的笑容。
眾人见萧濯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纷纷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萧副將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泰山崩於前却不动声色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很无趣,明明年纪轻轻却老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別样的表情。
只是还不等他们说话,一个人影就缓缓从里间走了出来,只见那人身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裳,也没有什么纹,看上去十分冷清的打扮,但是在这人身上却体现除了一种如同青竹一般的清雋模样,看上去风光霽月,一看就知道跟在军营里混的人不一样,就那副白白净净的模样,如果不是十几年来一直都呆在屋子里学习,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白皙得快要病態的肤色。
只见那人脸上还有著伤疤,但是这些伤痕根本就没能伤害道杭以轩身上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反而还给原本浑身都是文人气性的他增加了几分野性,看上去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杭以轩一走出来,就收穫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也不在意,直接走到了定国大將军的身旁,隨后对著一群人缓缓行了一礼,一张清雋的脸上带著完美的笑容,接著道:“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来跟各位说明吧。”
……
等到杭以轩將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之后,定国大將军你的营帐中就恍若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眾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眼中还有来不及收回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过了好半晌,才有人乾乾地问出声道:“这都是杭大人的一面之词,这让我等如何相信,难道说昨日京城来的那队人马宣的也是三皇子的“旨意”?”
听到了那人的话,杭以轩礼貌地笑了笑,隨后道:“若是在做的诸位不相信在下的话,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如今我確实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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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以轩微微顿了顿,隨后继续道:“但是只要诸位和我去京城一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杭以轩的话音刚落,萧濯就缓缓站起了身,对著其他人道:“我觉得杭大人说的有理,我们应当前去京城好好查看一番,若是三皇子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便应当为了陛下主动出击,但若是三皇子没有那么做,我们也可以以打败了羌族的理由回到京城求封赏,这样以来,陛下也不会產生什么疑竇不是吗?这样以来,不管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不会有危险,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赌一把呢?”
听到了萧濯的话,其中一个副將刚想要反驳,却听得刚刚一直坐在上头没有说话的定国大將军沉声道:“行了,这件事情不用再商量了,我已经决定了,这次將你们喊过来就是知会你们一声,既然你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就立马回去准备吧,最晚后天出发。”
一听到定国大將军的话,眾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无语的神色。
???
怎么回事?难道把他们喊过来真的就只是跟他们说一声?难道不是来商量的吗?
可是定国大將军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將他们赶了出去。
被直接赶出营帐的几人面露疑惑,那么,现在,他们就去收拾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