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杭以冬的声音,卓尔依玛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只见杭以冬对著她笑得温和,卓尔依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没有理会杭以冬,直接就看向了还护著杭以冬的萧濯,一双眼中满是坚持与固执,仿佛在等待萧濯跟他解释些什么。
可是萧濯就跟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直接就对著卓尔依玛微笑道:“没错,这是我的娘子杭以冬,你姑且喊她一声嫂子吧。”
听见了萧濯的话,卓尔依玛咬紧了自己的贝齿,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见萧濯是真的不理会自己,於是这才不甘不愿地对著杭以冬用轻到听不见的声音道:“嫂、嫂子?”然而听见了卓尔依玛这彆扭的声音,杭以冬脸色分毫未变,直接就对著卓尔依玛点了点头道:“久仰大名,如今得以见面,果然是名不虚传。”
听见了杭以冬的声音,卓尔依玛直接脸色一白,隨后对著杭以冬勉强道:“是吗?是萧濯大哥跟嫂子提起我的吗?”卓尔依玛直接偏偏头看向了萧濯,哪知萧濯此刻正宠溺地看著杭以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过了几息,杭以冬这才轻轻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萧濯,萧濯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对著杭以冬悄悄耳语了几句,也不知他对著杭以冬说了什么,杭以冬直接就捂住嘴轻笑了什么,可是即便如此,卓尔依玛也能看出两人之间那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氛围,还有两人那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满满爱意和温馨。
至少这一幕落在卓尔依玛的眼中,烫眼得很,她缓缓垂下了自己的眸子,就好像这样就能够逃避这些让她灼心裂肺的画面。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道让她熟悉万分又魂牵梦縈的声音就缓缓地传入了她的耳中:“卓尔依玛,你刚刚是有什么事情吗?”
卓尔依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就像是在忍耐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痛苦的呻吟传入了卓尔依玛的耳中,卓尔依玛的脑中空白了一瞬间,下意识地朝著一旁的树干处看去,只见卓尔日渥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卓尔依玛立马上前蹲下身摇了摇卓尔日渥不,可是卓尔日渥不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卓尔依玛的眼眶不由得变得红润了起来,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无助朝著她席捲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噬殆尽,握住卓尔日渥不的手也不由得松垂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缓缓停在了她的身边,身上还带著淡淡的幽香,只见她缓缓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给卓尔日渥不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隨后就用温和的声音对著卓尔依玛道:“放心吧,他没事,就是有些发热,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的原因,所以身子有些虚,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那声音温柔又坚强,不知道为何,只是听著这些话,卓尔依玛就感觉到了无限的力量。
隨后那人就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陶瓶,隨后递给了卓尔依玛,隨后对著卓尔依玛道:“这些是我从一个神医那里求来的药,服用之后出身汗,应该很快就好了,不用担心。”
看著杭以冬那白皙又泛著红晕的掌心,卓尔依玛就是一阵恍惚,隨后不知不觉间就拿起了杭以冬手掌中的药瓶,愣愣地对著杭以冬轻声道了句:“谢谢。”
听见了卓尔依玛的声音,杭以冬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隨后对著卓尔依玛回答的道:“不客气。”
看著靠在树干上毫无知觉的卓尔日渥不,卓尔依玛第一次感到了无措,然而,下一秒就听得萧濯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你父亲既然已经晕过去了,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
卓尔依玛直接朝著萧濯看了过去,只见萧濯正一脸认真地看著自己,卓尔依玛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於是直接站起身对著两人道:“有什么事情你们就直接说好了,我能够做主。”卓尔依玛一双眼睛直接对上了萧濯和杭以冬的眼神,仿佛是想要他们相信自己是可靠的。
萧濯和杭以冬对视了一眼,隨后还是杭以冬转头对著卓尔依玛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说了,你们想要离开可以,但是在离开之前必须带上一个手环,另外,你们离开之后,不允许回到羌族,也不允许跟別人说起你们的身份,若是你们暴露了——”
杭以冬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给了萧濯一个眼神,隨后萧濯就直接拿出了一个透明的手环,隨后直接丟到了远处,直接“轰”地一声,只见不远处的山体石块直接被炸成了碎渣渣,巨大的灰尘雾靄直接对著卓尔依玛扑面而来,原本洁白的脸上此刻都是灰色的印记,卓尔依玛下意识用袖擦了一把,低头一看,一下就看见了自己的袖子上的黑色印记。
卓尔依玛愣愣地看著自己衣服上的一团黑跡,脑中似乎还残留著刚刚那震天的响声,眼睛还不可置信地看著不远处的已经被炸成了漫天灰跡的石块,隨后对著两个人问道:“那、那是什么?”在卓尔依玛不满二十岁的单纯人生中,还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事情,能够一瞬间就能將坚硬的石块轰炸成灰,若是將这用於战爭之上,或者说是用来轰炸人体,那岂不是瞬间就能將人直接轰炸死亡?连一点灰也留不下来?这不禁让一直生活在羌族的卓尔依玛產生了怀疑,大雍都有了那么强力的武器,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来攻打大雍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听到了卓尔依玛的问话,萧濯这才转过头来对著一脸呆滯的卓尔依玛回答道:“这个炸弹就会安装在你们的手环內,若是你们违反了我们的要求,你们最后的下场就会和那些石块一样,最后什么都不剩,也希望在戴上这个手环之前你们能够想清楚,这个手环一旦带上去了,可就摘不下来了。”萧濯对著卓尔依玛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环,卓尔依玛认了出来,这个手环就是刚刚萧濯扔出去的那个,而且形状和之前那个完全一模一样,这让卓尔依玛不由得感到了害怕,也没有立刻答应萧濯的话。
此刻的她,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对於萧濯的依恋,心中满是见到了不可预料的物件的惊慌和害怕,若是一直有一个时刻威胁自己生命的物件存在於自己身边,而且你还不能摘掉它,下半辈子就要和这么恐怖的的东西共存一辈子,卓尔依玛有些不敢想像。
於是卓尔依玛小心翼翼地对著萧濯问道:“一定要戴这个东西吗?可以不戴吗?”
但是就在这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杭以冬却突然上前了一步,隨后对著卓尔依玛严肃道:“依玛,我希望你能明白,萧濯是完全有理由不放你们离开的,就算他曾经欺骗了你,有愧於你,但是在国家和家人面前,你们就是侵略者,是可怕的敌人,他大可以直接杀了你们,说不定还能立下军功,可是他没有,他还是让你们离开了。”
见卓尔依玛咬著下嘴唇的模样,杭以冬也知道卓尔依玛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她不由得顿了顿,隨后继续道:“但是对我们而言,你们就是敌人没错,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准备,直接將你们放回去了,谁又能知道你们有一天会不会再捲土重来呢?我想,卓尔依玛你也不想看到两边的人互相屠杀,血肉飞溅吧?”
“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们大家能都够放心,还是请你们戴上这个手环,之后我们就会放你们离开,离开之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住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的身份来歷,不要告诉他们这个手环的存在和由来,我能够保证你们一定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到自然死亡,不过只要你们一旦违反了我们的约定,那接下来的结果,我想你们也已经看到了。”杭以冬对著卓尔依玛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听见了杭以冬的话,卓尔依玛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一时间没有回答。
就在卓尔依玛发愣的时候,靠在树干上的卓尔日渥不可是疯狂咳嗽了起来,卓尔依玛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巴发乾的卓尔日渥不,於是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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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对著萧濯和杭以冬两人道:“我答应了。”
原本还想要开口劝说的萧濯的话全部卡在的喉咙里,隨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卓尔依玛,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都不用他再开口劝些什么?
就在萧濯还在怀疑的时候,杭以冬已经上前了一步,给卓尔依玛戴上了那透明手环,隨后对著卓尔依玛道:“也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听见了杭以冬的话,卓尔依玛点了点头,隨后对著刚给卓尔日渥不戴上了手环的萧濯笑著道:“希望这辈子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