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衍剑再次扬起,剑身吞吐着凛冽的寒芒。
这一次,剑尖直指霍青的丹田与眉心,她要彻底废掉其修为,断绝他任何反抗或是自爆的可能。
然而,就在陆逢时剑势即将落下之际。
“嗬……嗬……”
躺在地上的霍青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眼中疯狂之色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混合着嘲弄的神情。
“你,你们以为赢了?”
他嘶哑的笑着,声音难听极了,“圣教万载不朽……圣主,会,为我们报仇……我在下面等你们……”
话音未落,他眼中最后一点神采彻底湮灭,头一歪,气息全无。
一道微不可察的黑线自他天灵盖一闪而逝,瞬间消散于空中。
陆逢时剑气一顿,眉头紧锁。
她感知到,霍青并非死于她的攻击,而是在最后一刻,以她从未见过的一种方式,自我了断了。
而且,那消散的黑线,像极了某种魂飞魄散前发出的最后的讯号。
她快步上前,仔细检查,确认霍青已然生机断绝,体内残存的阴寒灵力也在快速消散。
“临死还要故弄玄虚……”
陆逢时低声自语,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霍青最后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她不再耽搁,迅速将密室内所有有价值的物品,全部收入芥子袋。
当她重回地面,密室也正好坍塌。
她一看,这里是之前来过的,说是为沈府大郎君修建的院落。
原来如此。
难怪这里修葺后就一直阴气森森闹鬼,原来是霍青私下将密室建在了下面。
那么浓重的阴气,人自然会受到影响。
沈府一家人还没出意外,真的算是命大了。
走出西院,外面漕司的兵马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沈府上下人等皆被看管起来。
“阿时。”
焦急等待的裴之砚见到陆逢时安然无恙出来,顾不得身上还有伤,快步走到她身边。
因伤势未愈,这一步迈得有些急,牵扯到了痛处,但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陆逢时身上。
他一眼就看到了陆逢时唇角未完全擦拭干净的血迹,还有她苍白的脸色。
周围是沈府家眷哭喊求助和漕司兵士往来控制的喧嚣声,但这些好似都听不见了。
他眼尾发红,“能走吗?”
陆逢时“嗯”了一声,“耗费了些力气,不碍事。”
裴之砚点头,对一旁的郑迁道:“这里就劳郑判官善后了。”
郑迁回应,拱手道:“二位放心。”
裴之砚这才转身,与陆逢时一同向外走去。
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帘子落下,他才转过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伤得究竟如何?”
刚才那么多人,他不便细问。
如此凶险的对决,双方搏杀,稍有不慎便是道基受损。
陆逢时靠在软垫上,缓缓调息,闻言睁开眼,对他笑了笑:“真的不碍事,只是灵力消耗过度,脏腑受了些震荡,调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此刻的黑水潭,还在激烈混战中。
求票,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