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热热闹闹地进了堂屋。
屋内早已备好了热茶点心,炭盆烧得暖烘烘的,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王氏拉着陆逢时的手问长问短。
裴启云则与裴之砚说着村里这一年来的变化,语气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说了会话,王氏去灶房准备晚饭。
这次苏妈妈和春祺跟了来,王氏就只是搭把手,倒是轻松很多。
吃完饭,春祺沏了热茶来,又聊了会才散。
裴采盈一家住在老宅,苏妈妈和春祺以及来安和承德也都在老宅安置,明日一早可以帮忙。
陆逢时和裴之砚回了他们自己的宅子。
屋子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
裴之砚去灶房烧了一锅热水,洗漱好后,便都在东屋歇下。
想起刚才阿姐的眼神。
裴之砚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陆逢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
随即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和明显变化的呼吸,立刻便明白了缘由。
她脸上微热,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眼眸在昏暗中含着笑意,低声道:“怎么?被阿姐瞧了一眼,便受刺激了?”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戏谑,如同羽毛般拂过裴之砚的心尖。
裴之砚低头,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凝视着身下人清亮的眸子,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清晰无比。
“与她何干。”
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俯身吻住那含笑的唇,将未尽之语都吞没在逐渐升温的纠缠里。
冬夜的寒意被隔绝在窗外,屋内炭盆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与逐渐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衣衫不知何时被褪去,滑落榻下,肌肤相贴,带来一阵战栗般的暖意。
裴之砚的吻细密而灼热,一路向下,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了一簇簇无声的火焰。
他的手掌带着常年握笔练剑的薄茧,在她细腻的腰肢后背流连,力道时轻时重,带着一种隐忍已久渴望与探索。
“阿时……”
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陆逢时睁开迷蒙的眼,突然想起来,裴之砚身上还有伤:“你这伤……”
她想说,还是别动了。
虽然这个时候,她忍得也有些难受。
裴之砚一听,这哪行。
都这个时候,别说只是伤了,只要没死,就得行。
“些许小伤,岂能误了正事……”
未尽的话语被悉数淹没。
翌日。
十一月十三,天朗气清。
裴之砚的及冠礼在老宅的正堂举行。
仪式虽不比高门大族繁复,却也庄重严谨。
裴启云虽然是二叔,但裴之砚是他抚养长大,是正儿八经的长辈,亲自为他加缁布冠、皮弁、爵弁,至于字,之前书院的先生已经帮他取了,这一环节便略过。
裴之砚身着礼服,神情肃穆。
陆逢时站在一旁观礼,看着他褪去最后一丝少年青涩,眉宇间更添沉稳坚毅,心中亦是为他欢喜。
礼成之后,自是家宴。
菜肴多是乡野风味,却胜在新鲜热忱,众人围坐一桌,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