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说恭喜,可就没有一个多月前那么真诚了。
裴之砚淡淡瞥了他一眼:“多谢钱都监称赞,漕帅心善,钱都监可以在家多陪陪夫人。”
钱富脸色一僵。
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这个裴之砚,也是个笑面虎,刚来漕司的时候,对他还是很恭敬的。
如今不过是破了一个案子,就对他阴阳怪气。
以为如此就能骑到他脖子上?
漕司的水,可深着呢!
且看着吧。
裴之砚没理会他的失态,转身就往自己的直舍走。
他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不过还没到门口,就见郑迁等在那里。
“裴兄。”
见人来,郑迁立刻迎了上去,“方才得到消息,昨夜除了钱夫人,名单上还有两人出现了轻微症状,心绪不宁,噩梦连连。
“虽没到癫狂的地步,但这蔓延的速度比我们想的要快。”
裴之砚眉头微蹙:“确定是圣血影响?”
“十有八九。”
郑迁点头,“症状虽轻,但发作时间太集中。”
两人走进直舍,关上门。
郑迁继续道:“我已经加派人手盯着,也试着请了两位信得过的老郎中去看,都说是‘邪风入体,心神受扰’,开了安神汤药,但效果甚微。”
裴之砚面色凝重起来。
情况比预想的更棘手。
“逐个疏导不现实,阿时耗不起。”
他看向郑迁,“我回去问一问,玄霄阁那边有没有审处什么来。”
若是能有克制圣血的法子,那自是再好不过。
“也好,那我等你消息。”
裴之砚将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书处理完,剩下的带回府。
回去的时候,不过巳时,陆逢时上晌打坐已经好了,正拿着铲子,准备在墙角的空地上种。
她刚松了土,准备将苗种下,就见裴之砚提着一包点心回来了。
“今日这么早?”
她有些意外,放下小铲子迎了上去。
裴之砚将点心递给迎上来的春祺,神色微凝:“刚才郑大人给我说,就在昨夜又有两人出现轻微症状,心绪不宁,噩梦缠身。他判断,是圣血影响开始扩散。”
陆逢时擦手的动作一顿:“这么快?”
这蔓延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预料。
“逐个疏导并非长久之计。”裴之砚看着她,“灵力消耗不起。我打算再联系桑晨师兄,看看玄霄阁那边审讯可有问出些什么来。”
“也好。”
陆逢时点头,“若能找到根源解法,方能一劳永逸。我这边也会再想想其他办法,看能不能暂缓症状。”
两人边说边往书房去。
裴之砚将毛渐与他说的事说与陆逢时听。
陆逢时诧异:“毛正使竟然没想着将这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还是在裴之砚与郑迁都允许的情况。
能有这份心性,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