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起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
回到烧着地龙,暖意融融的东屋,房门在身后合上,裴之砚将她抵在门边,这次的动作明显带上了侵略性。
陆逢时被他吻得气息紊乱,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散落下来的几缕墨发。
“裴之砚……你的伤,好全了吗?”
“早无碍了。”
这段时间漕司忙得昏天黑地,他思念她许久,熟练地解开腰间束带的活扣,外袍顺势滑落,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
“况且,”
他抬起头,眸色深浓,里面跳动着暗沉的火光,“夫人医术高明,为夫若真有不适,还需夫人……亲自诊治一番。”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她耳廓呵出,带着滚烫的气息。
陆逢时脸颊绯红,被他打横抱起,走向内间那张宽大的拔步床。
帐幔被放下,遮住了满室春光,只隐约透出摇曳的烛光,将纠缠的人影投在帐上。
“裴之砚,天都要亮了。”
“嗯,”
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低沉而性感,“你睡你的。”
陆逢时气结,想瞪他,却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乏乏。
这样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陆逢时睁开眼,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软,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下淡淡的冷松气息。
裴之砚,绝对是属狼的。
看着精瘦,标准的书生模样,可私下却要的狠。
她拥着锦被坐起身,唤了春祺进来伺候梳洗。
春祺端着热水起来,脸上带着笑意:“夫人醒了?家主一早便起了,正在书房呢。说是等夫人用了早饭,一起给二老爷和二夫人拜年。”
陆逢时点点头,由着春祺帮她梳理长发。
明月和丁香这时端着早点和衣物进来,梳洗妥当,用了些清淡的早膳,裴之砚便从书房过来了。
他已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靛蓝色锦袍,更衬得面容清俊,身姿挺拔。
他神色如常,举止从容,丝毫看不出昨夜那孟浪模样。
见到陆逢时,他唇角自然地带上了一抹温柔的笑:“夫人睡得可好?”
陆逢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里的意味却很明显。
裴之砚眼底笑意更深,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未能让夫人安然入眠。”
陆逢时耳根一热,用力掐了把他腰间的软肉。
裴之砚难得“嘶”了一声。
“夫人还有这般力气,看来确实是为夫不够努力。”
陆逢时:“……”
两人来到正堂时,裴启云和王氏已经端坐上方,裴之逸也精神抖擞地等在一边。
一家人互道了“新年安康”,两人开始郑重给二老拜年。
裴启云和王氏满面红光,“好好好,都快起来。”
裴启云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心中感慨万千,砚哥儿如今成了家,立了业,他总算对得起早逝的大哥大嫂了。
拜过年,裴之砚便需出门,前往毛漕帅富商以及几位重要的同僚处拜会,这是官场惯例。
陆逢时则留在府中,招待可能上门拜年的女眷。
新年伊始,杭州城仿佛也焕然一新。
初二,承德快马加鞭将裴采盈一家接了过来,一直到初六,才将裴启云王氏还有裴采盈一家分别送了回去。
初八这日,裴之砚上衙回来,带回一个消息,高太后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