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猩红、嘴唇开合、冷笑、警告.最终——

“你不是狼！”

“你会死——！！”

“跑——————！！！”

砰！

凯特整个人被震得耳膜轰鸣。

黑人身体一抖，血液喷涌、溅了她满脸。

耳鸣。

高压电流般的鸣叫，尖锐、持久，头皮发麻。

什么都听不见。

黑人横倒在地，血肉翻开，鲜红喷涌不止。

他张嘴、无助地喘息着，发出破碎的哽咽。

你会死。

快跑。

人群溃散而逃，有人在尖叫，有人喊着“疯警察”。

凯特踉跄后退，膝盖发软，手还僵硬地扣在扳机上。

“凯特！”

“凯特·里弗斯！”

“你干了什么？！weapon discharge！快叫救护车！”

搭档焦急的吼叫响起。

凯特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开枪了！警察开枪，需要医护人员！”

“嫌疑人倒地——失血过多！”

万物像被水浸透的报纸，模糊得只剩下只言片语：

“跟我在一起，兄弟，跟我在一起——”

“操——撑住！撑住！”

“凯特，振作起来！”

有人把她拉走。

有人把她塞进巡逻车后座。

夜色在窗外倒退。

医院走廊的白色荧光灯亮得刺眼。

凯特坐在长椅上，浑身被血迹和汗水黏住。

手枪早就被收走。

搭档正对着警监复述经过，偶尔担忧地回头看向她。

凯特试图听清，可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不停回荡：

你不是狼。

你会死。

直到有人走过来。

“听着，你需要休息。”局长的语气沉重。

“回家吧。”

两个字。

宛若审判。

凯特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走出大楼。

暖风拂面，让人几近窒息。

回到公寓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安德鲁正窝在沙发里，端着杯威士忌，看电视体育频道。

“嘿，宝贝。”他的嗓音轻快，仿佛她只是刚下班归来。

“你看起来有点糟啊。”

凯特盯着他，喉咙里干得冒烟。

片刻后，她拼命扑过去，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

“安德鲁我们得走。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离开美国。拜托，我求你了。”

“我在法院听见.还有今天有人会杀我，安德鲁，我能感觉到。你不明白，这不是错觉。”

男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轻笑，抚过她的头发。

“hey，别这样。你只是太累了，宝贝。休息——”

“不是，你不懂！”凯特急切地打断男友。

“他在.他在提醒我，我们得走，你也有危险。”

“下周三，我记得你说过，有个基金会的晚宴，在摩纳哥，带我去.带我去，好不好？”

安德鲁叹了口气，随即换了个更加温柔的语气。

“听着，宝贝，放轻松些，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当然，既然你想，我们下周就走，感到好点了么？”

凯特望着他，泪流满面。

她太疲惫，太绝望，甚至分辨不出男人眼底的那点不耐烦。

*********。

安德鲁被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得一挑眉。

几息过后，他顺势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电视上，四分卫刚把球抛出，接球手穿过防线，一路冲入端区。

现场解说声瞬间拔高。

“好球！”安德鲁激动得挥了下手臂，“go niners[1]！”

球场轰鸣，房间满是急促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