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神游的画面，出现了一阵轻微的抖动。

下一刻，天外天的世界消失，陆羽眼前出现了曾经天界的景象。

“这一世我总算觉醒了所有记忆，我甚至感受到了许久未见的灵气，我生而知之，在很小的时候便明白自己身处何地。”

“轮迴天经不仅仅是禁书，它的力量超越了从前所有仙人的想像，它居然可以无视两界天道限制，將我保留记忆的情况下，强行轮迴到这个地方。”

“我將它当作命运的安排，上苍既然让天外天的仙道不陨灭，我便要承担下光復天外天的重责。从那一天起，我便立下了志向，终有一天我要杀回去，推翻那些虚偽的神庙，將洪荒生灵通通斩尽。”

亦圣的体內，迸发出一股犹如剑锋般的杀意。

他已经年迈，但说到这里，却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迸发出强烈的杀气。

就好似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胸怀壮志，尚未衰颓。

真相揭开，原来名震天下的文圣亦寒，居然有这般玄妙无边的经歷。

他是文圣，同样也是天界中举世皆惊的天才，年少成名，最终成为儒门魁首，力压无尽强者，位居帝师之位。

但他也是一个孤独的復仇者，天界亿万生灵，可唯独他是孤独的。

亦圣和张鸿不同，他一生未娶妻、未生子，他就好像一个从书卷中走出来的圣人，强大、庄严、神圣、肃穆，让人不敢直视，只敢低头敬仰。

可是走下神坛，亦圣却和普通人没有区別，他同样有孤独，有愤怒，有烦躁，有绝望。

“真宗年间，我陪真宗皇帝出门游猎，诸皇子隨行。真宗皇帝为了考验诸位皇子射猎之术，便下令谁杀的猎物最多，便重重有赏。”

亦圣的声音，在这夜空之中响起。

陆羽收心静听。

“那一天，皇子们竭尽全力，为的是在真宗皇帝面前表现。其中，以皇子赵统射杀猎物最多，皇帝便將隨身的玉佩赏赐给了赵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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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心头一动。

皇子赵统，应该就是日后的齐王了。

他当年和太乾帝赵天胤夺嫡，可惜却是落得一个失败的下场，只能灰溜溜地前往封地就藩。

只不过，当年的赵统可是皇子中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真宗年间，很少有大臣会想到，最后的贏家会是赵天胤。

“所有皇子都收穫眾多，可唯独年幼的十九皇子天胤，他的猎物袋居然是空的。”

“真宗问他，为什么没有猎杀猎物。”

说到这里，亦圣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十九皇子回答，他见妖兽皆有母亲所护，不忍母前杀子，亦不想杀母让幼崽无依无靠，於是便將那一窝妖兽保护了起来。”

陆羽不由得微微怔住。

“真宗又问，皇家所学在於皇道霸道，何来怜悯？”

“十九皇子答，上古圣皇，对內而圣对外而王。所谓对待敌人，便要以雷霆之怒將其摧毁，而对待子民，便要以力所能及的力量儘可能爱戴。这些妖兽世代生活在丛林中，不曾伤人，不曾祸害，那么它们便是大虞的子民，所以他不愿意伤害这些妖兽。”

亦圣的声音，逐渐迴荡开来。

“在真宗末年，夺嫡最疯狂的那些年。”

“十九皇子天胤因母妃身体羸弱常年臥病在床，因此隨身侍奉，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