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科尔对於以后的生活,感受不到任何的希望。”
“我的丈夫,每天只会进行各种交易活动,赚取钱財。”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只会给予我金镑,让我购买衣物或珠宝首饰——”
“他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神父宽慰的话语,再次响起。
“妮科尔夫人请放心,既然你来到了本神父的面前。”
“並且购买了足额的赎罪金,本神父定然会为你排忧解难。”
“將妮科尔夫人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女人询问的话语声响起。
“神父大人,妮科尔该怎么做?”
男人温和的回应道。
“妮科尔夫人,请隨本神父的步伐。”
“本神父將会带你前往破妄室,进行深入灵魂和身体的破妄仪式。”
“直到那时,你將得到神明的谅解和庇护,一切苦难將远离你而去—”
在塞繆尔的目光注视中。
神父伸出了他的右手,悬在一名身著华贵锦缎长袍的中年女妇面前。
中年女妇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將其牵住。
神父和中年女妇迈著步伐,从他的前方缓缓走过。
神父看到塞繆尔,神情淡然,微微点了点头。
中年女妇看到塞繆尔,脸上明显浮现出慌乱之色,眼神闪躲,想要立即將牵住神父的左手收回。
但却被神父给拉住阻止。
中年女妇的脸上,不禁浮现出紧张的涨红。
神父没有任何话语,牵著中年女妇进入到一处廊道,走向深处的破妄室。
也就是神父的臥室!
塞繆尔清楚的看到。
神父原本只是牵著中年女妇的右手,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然来到了中年妇女身后的腰肢。
那一只右手更是在缓缓移动,向著中年女妇腰肢下高鼓圆润的幅度移动而去.—
直到两人进入到破妄室中,塞繆尔这才收回目光,迈步向著另一处廊道走去。
成为西莫主教侍卫队长如此多年。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塞繆尔已然见过太多太多。
从最开始的迷茫不解,到之后的释然接受,再到的麻木淡然,再到现在的毫无所谓。
塞繆尔甚至感觉。
教会教堂,本就是如此!
神职人员,贪財好色。
为了疯狂敛財和和满足身体本能的欲望,不择手段。
教会信徒,渴望进入到幻想中的伊甸园。
跨上阶梯,塞繆尔来到了二楼,目光转动,扫视了一眼前方。
四名身著制式板甲的侍卫,依旧值守於西莫主教的臥室门口。
塞繆尔没有犹豫,来到臥室门口,稍稍抬起右手,敲响木门。
咚咚~
敲门声落下,塞繆尔这才开口道。
“主教大人,塞繆尔已然从林恩领主的领地收取什一税返回。”
几秒钟后。
西莫的话语声,在塞繆尔眼前的双开木门后响起。
“进来—”
听著双开木门后,西莫的话语声。
塞繆尔的眉头向上扬起。
怎么对比西莫之前叫囂的语气,现在似乎变得虚弱了很多?
儘管心中疑惑,塞繆尔依旧是应答一声,轻轻推开木门,跨步进入臥室之中。
塞繆尔的目光稍稍转动,借著臥室中燃烧著的油灯和蜡烛光芒,扫视了一眼当看到正靠坐在书桌木椅西莫,塞繆尔没有犹豫,跨步行走向前。
来到书桌前方,塞繆尔停住脚下步伐,將手中的小型宝箱放置在西莫面前。
递出小型木质宝箱之际,塞繆尔看了一眼前方的西莫主教。
对比之前西莫的气血饱满,精神奕奕。
现在西莫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虚弱且发白。
甚至於撑在桌面上的一双手臂,都在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著。
那种感觉,就像是浑身的体力和精气,都被掏空榨乾了一般做完这一切。
塞繆尔退出两步,弯腰行礼,恭敬的道。
“主教大人,幸不辱命,塞繆尔再次从林恩领主的领地中收取到了什一税。”
坐在木椅上的西莫,咽了咽口中的津液,右手一动,將小型木质宝箱打开。
扫视了一眼,確认了金镑的数量没有出入之后。
西莫將小型木质宝箱,放入到了书桌的抽屉之中,目光看向塞繆尔。
有些虚弱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塞繆尔,你在收取林恩什一税之际,林恩可有说过什么?”
“比如,拒绝继续向教会缴纳什一税?”
“比如,派遣甲冑士兵,对卡卡颂城发动进攻?”
“又比如,將本主教的区教会从卡卡颂城覆灭?”
听著西莫的话语,塞繆尔连忙低了低头,回应道。
“主教大人,林恩领主没有讲述任何如同主教大人所说的话语。”
“在林恩领主缴纳什一税之后,林恩领主便將塞繆尔遣退了。”
“要是说异常之处—”
西莫的眉头一挑,立即问道。
“有什么异常之处?”
塞繆尔頜首回应道。
“异常之处就是,林恩领主对每个月都要缴纳什一税,感到有些不满”
西莫闻言,口中冷哼一声,道。
“当然不满!”
“每个月三十金镑,都足以购买一套精致的鎧甲,或是一匹顶级的战马。”
“任由谁都会心生不满!”
塞繆尔没有话语,微微低头,以示回应。
西莫继续问道,“除此以外,我安排你的打探事宜,进行的如何?”
塞繆尔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应道。
“主教大人,塞繆尔確实想要打探林恩领主领地中拥有的甲胃士兵。”
“但是,林恩领主如同有著防范一般。”
“每次塞繆尔前往,都必定有著一支甲冑骑兵进行跟隨。”
“就算能进入林恩领主的领地,塞繆尔也很难有所作为。”
“因此——”
西莫沉声道:“因此,你去到了林恩领地这么多次,除了这稳定的三十金镑以外。”
“没有给我带回来任何有用的情报!”
塞繆尔脸上一惊,连忙弯腰,单膝跪地,话语惊恐的道。
“请主教大人宽恕—”
西莫没有任何话语,只是目光直直的盯著塞繆尔。
直到几分钟之后。
西莫口中冷哼一声,开口道。
“起身吧。”
“若不是看在你忠心耿耿跟隨本主教如此之久的份上。”
“本主教甚至都要开始怀疑,你塞繆尔·洛夫是不是背叛了本主教,背叛了教会!”
刚起身的塞繆尔,连忙再次弯腰行礼,回应道。
“感谢主教大人的宽恕。”
西莫沉吟一声,道。
“若无其他事宜,就退下吧。”
“继续负责卡卡颂中信徒士兵招募事宜,本主教需要更多的信徒士兵!”
塞繆尔连忙应答一声。
“是,主教大人,塞繆尔告退。”
塞繆尔身躯一弯,欠身退离而去。
直到双开木门被塞繆尔打开,再关闭,脚步声渐渐远去。
西莫的目光转动,看向不远处虚掩著的木门,开口道。
“你认为如何?”
西莫的话语声刚一落下,虚掩著木门被推开。
身上只是披著一道单薄丝巾的梅根·艾德文,迈著步伐,缓缓走出。
因为丝巾之单薄,根本无法遮掩梅根那丰妙曼的身躯。
身前那一抹圆润的雪白,在梅根每一步的迈出落下之后,都会出现明显的荡漾波动。
那带著少许马甲线的小腹,更是毫无遮掩的展现在西莫的眼中。
看著那双不断迈动的白皙大长腿。
西莫的眉头,不禁向上一扬。
梅根自然是看到了西莫的神情变化,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
“主教大人,光是凭藉著如此对话,梅根很难判断,您的侍卫队长是否出现了变节...”
看看不断靠近,来到面前的梅根看著近乎占据了全部视线的一抹高鼓圆润雪白。
西莫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梅根张开白皙细长的双臂,挽在西莫的脖颈后。
双臂稍稍发力,梅根的身躯与西莫紧紧贴合。
梅根话语犹豫的道:“如果主教大人不介意,梅根认为,可以试探塞繆尔侍卫队长一番!”
“但是梅根担心的是,对塞繆尔侍卫队长进行试探,会不会导致跟您的关係出现隔阁?”
“毕竟塞繆尔侍卫队长,跟隨您如此之久——”
西莫口中沉吟一声,道。
“能出现什么隔?”
“本主教才是卡卡颂城区教会的主教!”
“塞繆尔当年纵是圣殿骑士,如今也不过是我魔下的侍卫队长!”
“他的生死荣辱,全凭本主教一句话定夺一一让他活,他方能苟存;要他死,他绝无生路!”
听著西莫的话语。
梅根的嘴角上扬,温和笑道。
“如此,就好!”
“那梅根便按照之前与主教大人所说,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西莫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口中沉吟一声。
他的双手,不知道何时已然挽在了梅根的腰肢处。
夜愈发的深了。
一座停泊著长船的码头,依旧是热闹非凡。
一队队只穿著单薄亚麻背心的搬运工,在燎炉或是火把的光芒照耀下。
將一艘艘商船上运输的货物,搬运而下。
儘管寒意逼人,但进行著搬运劳作的工人们,在高强度的体能劳作下,浑身肌肉高鼓红润滚烫。
丝毫感受不到夜晚近乎零度的寒意,
更是能看到,他们的身躯之上,一滴滴的汗珠凝聚,流淌而下,將他们腹部的腰带给浸湿。
现在的卡拉迪帝国,依旧处於皇权之战时期。
胆大的商人们,依旧是想要在冬季来临之前,想要在河域冻结之前。
儘可能多进行几次行商贸易。
一旦河域被冻结,要想再进行下一次的行商贸易,至少要等到明年开春之际有著行商驾驭著长船来到,对於这些搬运工人来说,自然是好事。
只要有著大量的货物,需要搬运货物的行商,便会对他们这些搬运工人进行僱佣。
搬运工人们就可以赚取到对应的薪酬,养家餬口。
在一辆辆商船进行卸货之际。
一艘小型板船从远处的黑暗河面,缓缓行驶而来。
板船的速度之慢,如同悬掛在船头的那盏油灯般,即將油尽灯枯。
板船船尾,正在竭尽全力划动手中船桨的丹克。
看著愈来愈近的码头,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欣喜。
丹克连忙对著板船舱中躺著的身躯,开口叫道。
“戈弗雷大人,您快醒醒,我们马上就能上岸了!”
“只要能上岸,就能为您寻找医生。”
“只要能找到医生,定然可以治疗您的伤势。”
“等到您的伤势好转,我们就可以立即前往您所说的林恩领主的领地!”
然而。
丹克的话语声落下几秒,却没有听到船舱中有著任何的回应声。
心中刚刚升起的欣喜,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志志。
戈弗雷大人该不会是—
丹克刚想放下手中船桨,去探查船舱中的戈弗雷之际。
咳咳~
一道咳嗽声,在黑暗的船舱中响起,
丹克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欣喜,连忙叫道。
“戈弗雷大人,您还活著,太好了!”
戈弗雷大人的伤势如此严重,又拖延了如此之久,没有进行治疗。
就算是不幸死亡,也在情理之中。
船舱中的戈弗雷似乎是听到了丹克的话语,虚弱无力的话语声响起。
“若是若是再不进行治疗—”
“我就—我就真的活不了了—
丹克连忙加快手中船桨的拨动,让板船儘快靠近前方的码头。
“请大人放心,前方就是码头了,我们马上就可以上岸。”
“丹克定然会拼尽一切,寻找医生,为您进行治疗!”
见船舱中的戈弗雷没有回音,丹克也不再进行废话,继续划动著手中的船桨。
十几分钟后。
板船终於来到了码头边缘,停在了几艘商船间的空缺处。
使用亚麻绳索,將板船进行固定,丹克跨著步伐,弯著腰肢,进入到船舱之中。
掛在船头的油灯中灯油已然彻底燃尽。
丹克只能借著相邻的商船上的油灯光芒,看著躺在船板上戈弗雷。
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庞异常的苍白,紧闭的眼眸更是深深凹陷下去。
同样呈现苍白之色的嘴唇,满是皸裂的嘴皮。
戈弗雷胸膛上的伤势,更是出现了恶化,变得红肿化脓丹克的心中瞬间变成沉重。
从戈弗雷受到如此重的伤势开始,到现在为止,硬是一声痛苦的叫喊都未曾发出。
更是在失血过多如此之久,未进行治疗,能存活如此之久。
丹克感觉,就算是他,或是换做其他人,早就直接死在灵礁港了。
不过。
丹克明白。
这全部得益於戈弗雷的身体素质之强大!
戈弗雷必须要儘快进行治疗,並且要儘快食用有营养的食物!
来到戈弗雷的身旁一侧,丹克对著戈弗雷开口道。
“戈弗雷大人,我们已经来到了码头,丹克现在就带您上岸。”
丹克的话语声落下。
戈弗雷的眉头紧锁,眼眸紧闭,没有任何回应。
丹克不再废话,伸出双手,准备换扶戈弗雷缓缓坐起。
右手刚一触碰到戈弗雷的身体,一股滚烫感瞬间出现在丹克的手中。
戈弗雷的身体温度之高,就像是一座火炉。
经过骑士考核,又经歷过多次战爭的丹克,自然知道。
戈弗雷得了热病!
必须要儘快进行治疗!
暂且不说戈弗雷身上的伤势。
光是这如同火炉炙烤的热病,就足以要了戈弗雷的性命。
丹克不再犹豫,双臂动作,直接將戈弗雷背在身后。
感受到身上戈弗雷传来的重量,丹克的脸色微变。
丹克感觉。
就算除去戈弗雷身上的残破甲胃,光是体重,至少在两百斤以上!
丹克的双手紧紧挽住戈弗雷的双腿,双腿发力。
因为受限於板船船舱的高度,丹克只能弯著腰肢,背著戈弗雷,缓缓走出走在有些摇晃的板船上,经过几次尝试之后。
丹克终於成功的跨上了使用木板和原木,搭设的码头。
然而。
还未走出十几米,前方一名身体圆润的男人,迈著步伐迎了上来。
圆润男人扫视著丹克和丹克身后背著的中年男人。
当看到中年男人胸膛上的恐怖伤势,以及闻嗅到两人身体上散发而出的血腥恶臭。
圆润男人的眉头瞬间皱起,脚下更是退出了两步,以此来远离丹克和戈弗雷。
圆润男人话语冷漠的道。
“船只停泊在格子码头,每天必须要缴纳一金镑的停泊费!”
丹克直接无视了圆润男人的询问,开口问道。
“这里是哪里?”
圆润男人的眉头微皱,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回应道。
“这里是杜卡斯侯爵领”
圆润男人的话语刚说一遍,话语突然一停,连忙道。
“呸!什么杜卡斯侯爵领?”
“这里是麦考伊伯爵领,诺丁山城!”
“我是菲利波·海克,得到普雷斯顿伯爵的指示,负责在格子码头收缴所有靠岸船只的停泊费!”
听著圆润男人菲利波·海克的话语,丹克瞬间皱眉。
丹克自然知道,菲利波所说的麦考伊伯爵,正是杜卡斯侯爵的附庸领主!
可是,在菲利波进行介绍之际,选择將杜卡斯侯爵领给捨弃。
虽然丹克不知道为什么如此。
但显然。
在灵礁港战役之后,在他与戈弗雷大人乘坐板船,在河水之上漂流之际。
杜卡斯侯爵领发生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
丹克的肩膀一动,將戈弗雷悬在他面前的手臂甩动几次。
恰好挡住了丹克身穿甲胃上的『大剑与盾”交叉的图案。
做完这一切。
丹克直视著菲利波,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向我们收取船只停泊费用?”
见回到了正题,菲利波应声道。
“没错!”
“所有船只停泊格子码头,都必须要缴纳停泊船只费用。”
“费用不高,只要一金镑!”
丹克神情淡然,直视著菲利波,反问道。
“我们又没有驾驭船只,凭什么要缴纳停泊费用?”
菲利波的眉头一挑,连忙道。
“我可是亲眼看到你驾驭著小型板船来到码头的!”
“更是看到你背著他,从板船进行上岸登陆。”
“怎么,难道你想拒绝缴纳普雷斯顿伯爵下达的命令?”
丹克眉头一挑,淡然道。
“板船?什么板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菲利波的脸色一变,连忙道。
“好好!”
“想在我菲利波面前耍滑?”
“你给我在这里等著,我若是找到板船,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酷刑!”
菲利波瞪了丹克一眼,迈著步伐,挪动著圆润的身躯,向著前方走去。
当看到使用亚麻绳,捆绑固定在系缆桩上的板船,菲利波的口中不禁冷哼一声。
菲利波一边说道,一边转动著身躯。
“这不就是你们驾驭而来的板—
当菲利波的目光,看向年轻男人背著中年男人的区域,口中的话语还未说完,直接停止。
那里,已然变得空荡荡!
菲利波变得僵硬的脸庞上,瞬间涌出涨红之色一一他被那名年轻男人给戏耍了!
一阵阵不甘心的吼叫声,顿时从菲利波的口中不断响起。
背著戈弗雷,丹克跟隨在一队搬运货物的工人队伍中,正向著码头之外行走而去。
丹克自然是听到了菲利波的吼叫声。
但是丹克不在乎。
他现在要做的是,立即寻找一处安全稳定的落脚点,立即寻找到一名医生,
对戈弗雷进行治疗。
同时。
他还需要打探情报信息。
皇权之战进行的程度,丹克毫不在乎。
在灵礁港被攻破,在三万剑盾军团土兵尽数战死。
在带著戈弗雷大人乘坐板船,离开灵礁港之前,丹克就下定了决心。
不管是杜卡斯家族,还是皇权之战,都跟他没有任何关係。
丹克只想要活下去。
带著与他亦师亦父的戈弗雷活下去!
丹克需要对现在身处诺丁山城,进行情报打探和信息搜集。
为的是不时之需。
为的是更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