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顿时惹来了军阵之中如潮水般的譁然。
便是一些能征善战的校尉都尉,都有些面面相。
这位一剑斩金甲,灭魔教教主的少年,难不成真是一位隱世剑仙?
如若是的话那这场憋屈仗,还怎么打!
总不能让兄弟们拿性命去填一个无底洞吧?
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金,是很高。
可天底下的沙场袍泽之间,谁愿意眼睁睁看著身边熟悉一条条鲜活生命,变成一堆死物银子?
梳水国朝廷大军军心大乱。
宋雨烧趁此良机继续向中军跃去,动若脱兔,无比矫健,哪有一点高龄的模样。
望著这一幕的楚濠眼神有些惊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他转头望向几处地方驻军的步阵,那些地方只比炸营略好一些。
照理来说,就算那个青衫少年实力恐怖,这几处也不该如此快的自乱阵脚才对。
当楚濠看到一位地方驻军的统兵武將,非但没有制止近乎糜烂的糟糕局势。
反而高坐马背,双臂环胸,好似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之后。
他顿时脸色铁青,气得咬紧牙关,恨不得策马飞奔过去。
乱刀將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收买了的傢伙砍成肉泥。
隨后意识到什么的他脸色大变。
因为驻足不前,混乱一片的厚实步阵,此刻反而成为了阻碍楚氏嫡系精骑救驾的存在。
他们將大蠢下的自己和数十骑贴身扈从,与三千精骑隔绝。
仗剑冲入中军之中后。
宋雨烧以剑尖指向楚濠,眼晴则盯著那个脸色苍白的妇人,微笑道“老夫此次远道相迎,只杀仇人,並请大將军楚濠一人去做客。
其余人等,愿意死战就死战,屹然剑下,生死自负!”
大之下,出现轰然一声巨响,溅起大片烟尘。
原来是苏尝控制天理小剑落下,盪开了中军大阵。
在这瀰漫的烟尘中,前武林盟主的女儿,害死老人儿媳与儿子的妇人,被老人一剑斩落,身首异处。
而大將军楚濠的身影,则悄然无声无息的消弹了片刻,又被掌握山上易容秘法的韩元善所取代。
大仇得报的老人,一纵跃,便出现在这位立誓要为苏尝做事的韩氏子弟马背上,一剑架於他的脖颈,
“不想被阵斩主帅,就让开路来!”
不敢对主帅刀矛相向、又不敢擅自散阵的前方步阵,逐渐向两侧分散,儘量让出一条可供离开的道路。
大势已去,买楼楼楼主、剑尊林孤山视线交匯,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与无奈。
宋雨烧没有借少年的势如何础础逼人。
只是在打马路过的时候,对两位梳水国顶尖练气士拱手抱拳,
“多有得罪。
麻烦你们捐句话给皇帝陛下。
以后不论朝廷如何处置,老夫与剑水山庄都一一接下。”
万军阵中老人挟主师而出。
一旁天理小剑的剑气如雨落,將那些犹自不甘心拼命冲向老人的数十楚氏扈从精骑的马腿悉数砍断。
老人脱离战阵后,跟少年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有所瞭然。
他收剑放开韩元善假扮的楚濠,隨后飘落在苏尝身边,
“这支朝廷兵马人心涣散,暂时已经没有威胁了。”
少年点点头,看了一眼韩元善。
后者苦著脸,用心声道,
“我这样回去不是办法。
苏尝微微一笑,说一声自己有办法。
隨后少年一拳挥出,便將韩元善打入昏迷之中,用绳子將其捆缚於马背上。
紧接著,苏尝一扬手,將韩元善身下战马拍的向战场远方逃窜。
直到快要看不见载著假楚濠的马跑到哪里去了,苏尝才带著老人转身向山庄而去,
望著快要消失不见的主帅,飘然离去的敌人,整个梳水国步军陷入沉默,
直到两人的身影也远去,一批楚氏骑卒才连忙出阵向家主的方向追去。
剑水山庄,大堂之內。
站著许多声名显赫的江湖大佬,黑白两道皆有,梳水国的江湖豪杰,大半在此了。
宋凤山看到这些风云人物,其实並没有太大情绪波动,
其中不乏有投诚投机之人,有包藏祸心之人,也有审时度势再下赌注之人。
更有自以为能够看到一个天大笑话的朝廷中人。
但是可能各方都没有想到。
一个青衫少年的登门,轻易打破了他们苦心孤诣的多年谋划。
那个一身青衫的少年,腰间悬掛著一枚玉佩和一枚竹籤。
在宋雨烧的带领下,不急不缓地走入剑水山庄群雄会聚的大堂內。
大堂之內,几乎所有人都哗啦啦站起身,向这个少年剑仙作揖。
苏尝跨过门槛之后,环顾四周后,看见小文和苏鲤鲤的身影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