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苏稼就是司徒文英师姐转世的夏远翠心情大好。
逼迫这种傻女人为山门大义去死,他与自己的师侄竹皇一样擅长。
所以他再看这个妇人就有些顺眼了。
只是为了维护自己老祖的尊严,他还是低喝了一声,
“妇人之仁。”
妇人没有反驳什么。
她现在还没走,就是捨不得自已在苏稼身上布的局。
眼看这几个老东西马上不中用了,只得跳出来,借他们手最后收起那么一网。
最起码得趁机截断刘灞桥身上的剑道气运,再趁机跑路。
才不亏自己在正阳山多年的蹉跎岁月。
夏远翠回头看向陶烟波与晏础说道“只要苏尝在苏稼阻拦下还敢出手,你们就让她死得恰到好处。
我就不信闹出这么一场。
这苏尝在逼死一州仙子,朋友心爱之人后,还有脸向我们不依不饶的问剑。”
对於这个阴狠有余,却不管大局的老人。
妇人心中轻蔑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轻声道“夏祖师远见。”
於是在苏尝准备直接一剑掀掉整个楼宇顶层,事后再给风雪庙赔些神仙钱时。
正阳山老祖师夏远翠的身影飘然而出。
为首半步玉璞的老人,唤出自己的两把本命飞剑。
一把名为月晕,別称地上霜。
另外一把本命飞剑,更是杀力卓绝,能够毁坏人心,名为“伤心”。
夏远翠执剑对上头顶上悬掛著剑气长河的青衫少年,似是真心的说道,
“苏尝,你既然拥有如此玄妙的本命飞剑,就更不该在今天在此地继续问剑。
若是不小心伤及大道根本,便极有可能终生不得寸进。”
夏远翠其实一直在凝神观察苏尝的神色。
先前对方与竹皇电光火石之间的问剑一场,確实是自己四人输了一筹。
但是这个少年,唤起庞大剑河,遭受四人剑气衝击。
这会儿面色多少有些苍白,身形也有些摇晃。
看样子,应该是撑不了多久?
苏尝根本没理会这个看起来像是关心,其实是在隱隱威胁,並且已经率先偷袭出手的老王八蛋。
下一刻。
夏远翠心弦紧绷,如临大敌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战场上。
一柄深红小剑如天然压胜一般,如热刀割油膏一样,从另一柄直指人心的无形之剑上劈下一块碎片。
接著它势头不减,如箭矢般钉入老人的心扉之上。
心剑昭彰一边吸收著“伤心”飞剑一截碎片。
一边將漆黑如墨的人心之毒,注向门扉內的神魂与心念。
在一个照面下,一只本命飞剑便受损的夏远翠,强行咽下一口鲜血。
不等他腾出空来稳固心防。
让小剑天理带著剑河淹没老人另一只本命飞剑月晕后,苏尝便一步踏至他的身前。
少年右手紧成拳,拳锋间眉心有一片模糊逆鳞的暗金长龙,隨赫赫拳罡一起咆哮而出。
下一刻,被少年一拳砸中脸颊的老人倒飞而出。
一张老脸瞬间被细密鲜血布满。
比起脸上的痛楚,夏远翠心头的痛更加深入神魂。
同时他也再次惊了一番。
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少年除去剑道之外,武道底子也如此浑厚。
竟是一个真正九境山巔武夫,距离气盛门槛也不远。
夏远翠,暗自咬牙,催动全身灵气,拼命想要调动陷入剑气泥潭的月晕,为陶烟波与晏础拖延时间。
苏尝警了一眼这个一反常態,竟然真有几分决死之意的老傢伙一眼。
隨即他便注意到了悄然接近苏稼的两个老东西。
明白过来的青衫少年,再度狠狠补上一拳。
將这个老王八蛋的脸彻底砸的青紫如猪头一般,
“如果我没记错司徒文英与她师姐都是你的嫡传弟子?苏稼还是司徒文英师姐转世?
一开始我还不太理解司徒文英她一开始对正阳山的强烈恨怨。
这会儿算是明白了,碰到你这么个传道恩师,她们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算了,跟你没什么可聊的,反正你们正阳山,以后得换山主与祖谱了!”
下一刻,那个青衫少年身形一闪,就已经站在了陶烟波和晏础两人之间。
作为正阳山另一个老牌元婴的陶烟波,立即唤出了自己的本命飞剑秋波。
这飞剑名字听著颇为嫵媚,却是剑路极其阴狠的本命神通。
剑气好似秋风肃杀,一旦入体,便是冻人心肝,洗涤肝肠。
掌律金丹剑修晏础的本命飞剑,名为山,穿行间迅捷无影,嗜好饮人鲜血。
他看著准备把苏稼唤醒和带走的两个老傢伙一眼,
“谁先动,谁先死。”
陶烟波和晏础,望著少年双拳之上翻腾升起的暗金长龙。
皆是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
尤其是两人当中境界最高的陶烟波。
他都不需要什么权衡利弊,就迅速放弃了出剑与此人分生死的打算。
苏尝嘆了口气,
“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辈分越老,脸皮越厚?”
这时候,他身后的某位山上仙子幽幽转醒。
看著与宗门祖师对峙的青衫少年。
苏稼刚想要说些什么。
结果就被苏尝一巴掌扇晕过去,临昏迷之前。
她还能听见一句话,
“这辈子长点心眼,別天天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隨后苏尝叫来拨云峰与翩跃峰纯粹剑修们,让他们看护著苏稼远离战场。
这些正阳山剑修,无一人与这三个山门老祖说话,或是与那青衫少年说几句情。
只是极有默契,人人默默挪步,远离这几个把主意打到后辈身上的老剑仙。
捏紧拳头,驾驭著剑气长河的少年,看著擂台上的三人,招了招手,
“你们一起来,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