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人,正是来自她母亲姚家之人,与她外公接近一个辈分。
姚姓老人摆摆手,看向她身边的两个少年。
苏尝与小文礼貌的冲老人打了声招呼。
想起寧姚父母当初事情的老人,嘆息了一声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在三人出现后。
远处便走来了一群少年少女,俱是寧姚平时最好的朋友。
寧姚撇了一眼这群笑嘻嘻互相推揉的傢伙,出声给苏尝和小文介绍了一下。
体型最壮硕的胖子叫晏琢,是晏家的嫡子。
晏家在剑气长城的地位,相当於世俗王朝的户部。
除去那些大家族的私人渠道,晏家帮著手握丹坊的陈家,管著剑气长城大半数的物资运转。
这次商行三艘渡船所带货物的大宗买卖,便是晏琢的父亲,家主晏溟在负责接洽。
胖子晏琢笑嘻嘻的冲苏尝竖起大拇指道“我爹昨天还在感嘆说与浩然天下跨洲渡船做了这么多年买卖。
这是头一次碰见有人主动提出把货平价卖给剑气长城的。
苏哥大气,你才是真財神!”
听著他夸张的吹捧,青衫少年面色反而有些古怪,
“財神谈不上,你们別背后说我是个冤大头,不会做买卖就行。”
胖子挠了挠脸,有些尷尬,“苏哥,別听他们瞎说啊。”
黑精悍、满脸伤疤的少年董画符,神色有些木訥。
他很想要跟苏尝打声招呼,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好沉默的站在一侧竖著耳朵倾听,
身姿纤细、背著大剑的独臂女子,则客客气气的对苏尝喊了一声,“东家。”
这话一出,其他几人都不禁侧自了几分。
他们不是不知道寧姚拿青衫少年的牌游入股了叠嶂的小酒铺这件事情。
但是属实没想到,一向心思细腻、生性要强的独臂少女,竟然会主动心甘情愿的这么喊。
胖子晏啄更是面色纠结。
因为当初他提出要接济叠嶂的时候,后者差点跟他闹翻脸。
他现在还没想通。
最大的梦想就是挣钱买个大宅子,但从没想在钱的事情上,受人恩惠、占人便宜的叠幢。
为什么最终会答应寧姚替人入股的事情。
他不觉得叠蟑只是因为知道能通过少年的牌游挣钱。
其实原因很简单。
寧姚回到剑气长城,就对这个陋巷出身,没有姓氏的少女开诚布公。
说自己与她合伙做买卖,最终目的是替人推广牌游,不是对她接济。
而且深知叠嶂踏实挣钱性格的黑衣少女,还以个人信用担保说,
“苏尝与你合伙做买卖,只会挣良心钱。
不会学那些跨洲渡船的眾多商贾,从我们剑修身上吸骨敲髓。
不信你就等这傢伙以后来剑气长城,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如今青衫少年带著三艘跨州渡船而来。
以平价售卖诸如云根石这样剑气长城剑修急需的物资。
就是这种让其他商人看了都摇头的买卖经。
让叠嶂感到十分放心,觉得寧姚没有看错人。
她愿意与这样的东家合伙做买卖,做多久都行。
苏尝笑著跟这个独臂少女打了声招呼,
“这次我又带来了些新东西,到时候我们合计合计,多开几间铺子,卖故事集、玩具还有甜品。”
提起挣钱的事情,叠嶂使劲儿点点头,眼晴亮晶晶。
他们说话间,一旁那个极为俊美的公子哥陈三秋,双手手心不断拍打剑柄,
嘀咕道,
“叠蟑你以后是不是就没时间跟我们玩了?”
独臂少女乾脆利落的回答,“挣钱要紧。”
隨后她又补充道,“也不妨碍咱们一起上场杀敌。”
陈三秋耸耸肩有些无奈,
“好嘛,就你这个劲头,以后只能去铺子里看你了。”
一行人边说边往城里走。
苏尝与寧姚並肩而行,自然而然的被其他人簇拥。
走著走著,黑炭似的董姓少年忽然转头问道,“真是金丹剑修?”
苏尝笑著嗯了一声。
在酒铺看过少年问剑正阳山的董画符咂咂嘴出神。
心说这样的人倒与寧姐姐也確实相配。
毕竟剑气长城的门当户对,歷来只有一种,那就是男女之间,境界相近,杀力相当。
在同样年龄下,寧姚的修为进步是独一档的,唯有眼前少年能超赶。
黑衣少女有些狐疑的瞅了苏尝一眼,
“怎么不夸你自己还是武夫九境?”
苏尝笑著耸耸肩,“这不是有你寧剑仙替我说嘛。”
寧姚哼了一声,“德行。”
胖子晏啄捏著喉咙,学那寧姚细声细气道,“德行。”
寧姚警了眼胖子,没说话。
苏尝笑著看向晏啄,“有机会切切?”
晏琢摇头如拨浪鼓,“不敢不敢。”
开玩笑,他又不是没见过少年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