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白练霜还是纳兰夜行,一时都有些发证。
因为据传闻那位女武神可是已经大半只脚迈入了武道十一境。
面对如此天大的差距,这少年真要出拳一问?
知道苏尝打了裴杯记名弟子这件事的寧姚,眼神闪过一丝担心,但嘴上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到时候別只能躺著下城头就行。”
苏尝翻了个白眼,很想对寧剑仙说一声傲娇退环境了。
之后让苏尝挑了住处的黑衣少女,便带著一行人到了一处广场,见到了那座大如屋舍的斩龙台石崖。
石崖上,有剑仙亲手开凿出来的一条登高台阶,顶处的平台旁,则是一座略显粗陋的小凉亭。
眾人依次登高,上了平台。
寧姚板著脸在坐在凉亭长椅的一边,苏尝神色自若的坐在另一边。小文於四周閒逛。
陈三秋和晏啄在不远处磨剑。
他们每次登门寧府,都会各自背剑佩剑,图的就是能蹭一蹭这里的斩龙台。
对此寧姚从来不在意。
因为这点便宜,陈三秋他们早就在与她並肩作战时,拿鲜血和妖族的头颅还回来了。
陈三秋一边磨礪剑锋,一边对好像蚂蚁咬山的手中佩剑哀怨道,“你就不能多吃点啊?客气个啥?”
胖子晏啄不说话,只是哼味哼味的使劲儿推著剑。
董画符和叠蟑则像往常一样在平台中切剑术。
在双方对时时,寧姚便挥手开启此处的山水阵法。
其实以斩龙台石崖的坚固,就算董黑炭和叠嶂打破天去,都不会造成半点破坏。
但因为苏尝问拳在即,黑衣少女便有心想要帮助他修行。
在寧府之中,斩龙台这里的灵气本来就最为充盈。
此刻开启山水阵法,甚至能在半空之中看到一些类似“水脉”的存在,皆是由高浓度的灵气匯聚而成。
苏尝没著急修炼,而是先看了几眼董画符与叠嶂的切。
独臂女子“拎著”那把巨大的镇,每次剑尖摩擦或是劈砍演武场地面,都会溅起一阵绚烂火星。
反观董画符,手中红妆每次出剑都无声无息,力求涟最小。
一个求稳,一个求快,截然不同的路线。
在董画符和叠嶂各自出剑有紕漏之时,寧姚便会直白无误,为他们一一指出。
对阵双方,便各自记住。
其实这拨同龄人刚认识那会儿,寧姚也是如此点拨別人剑术。
但晏胖子这些人,总觉得寧姚说得好没道理,甚至会觉得是错上加错。
是后来阿良道破天机,说寧姚眼光所及处,你们目前的修为境界与剑道心境,根本无法理解,等再过几年,境界上去了,才会明白。
事实证明,阿良的说法,是对的。
剑修对峙,往往不会耗费太多光阴,尤其是只分胜负的情况,会更加眨眼功夫。
如果不是董画符和叠嶂在刻意切,其实根本不需要半灶香功夫。
黑炭青年和独臂女子各自收拢本命飞剑之后,寧姚走入演武场,来到两人身边,开始说些更小的瑕疵。
两人竖耳聆听,並不觉得被一个朋友指点剑术,有什么丟人现眼。
不然整座剑气长城的同龄人,他们被所有长辈寄予厚望的这一代剑修,都得在寧姚面前感到自惭形秽。
因为老大剑仙曾经笑言,剑气长城这边的孩子,分两种剑修,寧姚,与寧姚之外的所有剑修,不服气的话,就心里憋著,反正打也打不过寧丫头。
不过老大剑仙在寧姚这边,也说过一句类似话语,却不是关於剑修,而是关於浩然天下的武夫。
天下武夫,年轻一辈,未来估计差不多也是如此光景,只分两种。
从驪珠洞天返回的寧姚当时不以为然,直接说陈爷爷你这话说得不对,因为总有一天,有人会来证明的。
老人当时似乎就在等小姑娘这句话,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只说他陈清都会拭目以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然后苏尝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