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这次登门拜访,我那句话確是连累了你沦为笑柄,是我有错在先。
你可以提一个合理要求。”
少女抹了把眼泪,將信將疑道,“真的吗?”
左右点头道,“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合乎情理。”
少女鼓起勇气,“那就请你让苏尝放过他,不要再镇压他的剑心了。”
左右看向苏尝,目光带有徵询意味。
青衫少年看了一眼难得体贴人的左右,又望了一眼於心。
压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他乾脆点了点头,“可以。
其实只有少女不知道。
並非是苏尝故意针对杜轩的剑心,而是此人剑心本就不够精粹。
不然一名纯粹剑修被他问剑,又站在左右身前,本身就是不小的福缘。
少女於心破涕为笑。
可大概是觉得跟大仇家露出笑脸,是无异於欺师叛道的卑劣行径。
她又赶紧板起脸。
左右没有再理会这个小姑娘的心境,只是看向苏尝,
“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出剑?”
青衫少年摇摇头,握了握拳头。
左右早就发现少年不只是练气修为到达了元婴,武道更是抵达了气盛之境。
左右觉得挺好。
拆人家祖师堂,拳头和剑都得硬。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少年肩膀上轻轻一拍,注入了一道剑气。
苏尝刚想道谢,却被左右摆手止住。
之前他练剑,剑气从何而来?
最早就是从书中来,从无数山崖石刻上来,从无数碑文拓片中来。
小齐为了他练剑顺利,当年就一路陪著他走过了无数的山水。
左右轻轻嘆息一声,抚摸著小文的脑袋。
左右转身准备继续去对这座桐叶宗斩山水、散气数。
有天赋异稟的小文和苏鲤鲤加入,肯定能大大加快进程。
只是在临走时,他转过头对少女道“杜懋的下场,你们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少女捏著裙角不语。
身后少年颤颤巍巍,身形不稳,剑心更不稳。
苏尝一掠远去,剑气如虹。
祖师山那边,梧桐小洞天的异象越来越明显。
想飞升?
那得问过我手中的拳与剑,答不答应。
青衫少年笔直一剑,从上到下,瞬间將桐叶伞屏障划开一个大口子。
他缓缓走入,就像是一个不请自来、还要破门而入的客人,不讲半点礼数。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以及五彩绚丽的仙家法宝,一股脑砸向少年。
苏尝不再束缚胸腹间那份蕴藏的武夫金龙气。
气盛之境的拳意与拳罡瞬间外放,如银河瀑布流淌。
根本就没有一件法宝能够近他身百丈之內。
在苏尝前进间,桐叶宗处心积虑设置了一场伏杀,动用了两位玉璞境修士和將近十位地仙。
少年手中天理小剑剑身上,明月与烈日般的剑气先后绽放。
以剑对剑,破阵而出。
苏尝一路势如破竹,来到了祖师山附近,
隨手挥出开山一剑,將拦路的一座原本应该是赠送给某位未来玉璞境修土,作为神仙府邸的封禁山峰。
从山头到山脚,一剑劈开,劈出了一道巨大峡谷,接著继续前行。
就在他要登上桐叶宗祖师山时。
以祖宗山头为中心,以桐叶洞天的灵气作为源泉,在少年身前,组成了最新的一道天地屏障。
这把隱约出现伞架的最核心护山大阵,只遮蔽住了祖师山头附近的山水。
刚好將青衫少年拒之门外。
事实上已经不算什么门外,少年只是杀进了家中,还没冲入大堂而已。
苏尝並不犹豫,仍是一剑斩破屏障。
作为桐叶宗最后的尊严和抵抗,新的桐叶伞立即重新升起。
再斩,再起。
一直到规模越来越小的第六把梧桐伞。
苏尝才停下剑,省却这无意义的消耗,
悬停在距离桐叶宗祖宗山头空中附近的少年,淡然出声道,
“杜懋,出来,不然第七剑,我就不保证不会殃及整座桐叶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