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主,你明明没有必要如此行事·
你如今才刚到玉璞境,等到路身下一个仙人境,再到瓶颈。
没个数百年光阴,是做不到的。
所以白裳想要卡你飞升,那就让他等著好了。
如果你出手,我可以確定,白裳此人可不会讲什么大小之分,到时候说不定就要见生死了。“
哪怕贺小凉是那位道家掌教的嫡传弟子,也终究是隔了一座天下。
何况北俱芦洲剑仙行事,真要大动肝火,哪里会管这些。
相传北俱芦洲最早的时候。
曾经还有一位远古剑仙与一位至圣先师的学生发生矛盾。
前者以剑尖指人,笑著询问至圣学生你觉得我一剑会不会砍下去。
答案当然是照砍不误了。
白裳如今明摆著就是不管贺小凉背后到底是谁了。
何况这位大剑仙本身同样有著不一般的背景。
所以在竺泉仔细思付后,觉得贺小凉还是应该先忍一忍。
苏尝摇了摇头,
“你以为就算贺宗主她不出手,白裳那个北俱芦洲北地剑仙第一人的名头,就会当个架子给人看么?
我可以肯定,白裳已经准备好要让贺宗主跌一两个境界,失去几桩天大的机缘。
一步慢步步慢,让她终其一生,难以望其项背。”
对於白裳的做法,苏尝倒也不是恶意揣测。
前者为了证道飞升,一直极有耐心。
明里暗里,谋划深远,至少为自己铺设了三条道路。
原本北俱芦洲,就是出了名的剑修如云。
照理说是怎么都能供得起一个新鲜的飞升境剑修的。
但白裳还是不惜与正阳山茱莫峰田婉合作,意图將宝瓶洲剑道气运挪为己用,差一点就得运了。
之前他徒弟徐鉉放言背叛宗门也要与贺小凉结为道侣,未尝没有以此谋取后者身上福缘的打算。
总的来说,这位大剑仙,志向高远。
就是行事风格嘛,有点不择手段,更像一个纯粹的山泽野修。
野修对於忌惮之人,一般都不会去赌那个万一,而是多半会选择来个一劳永逸。
脑海中掠过上面想法的苏尝,又想起一件事情,
“先前天君谢实的那位弟子,作为师门长辈的徒弟。
不给道门撑腰,反倒帮起外人去清凉宗问罪,多少有些础础逼人了。”
贺小凉说道,
“他当年游歷途中,受过白裳指点,白裳於他有一份传道之恩。
加上我清凉宗开山立派,占用了北俱芦洲相当一部分道门气运。
碍著他在这一洲的发展了,此人自然而然会倾向於徐鉉和白裳。”
苏尝摇头道,
“大道不该如此小,我看天君谢实的传道,大有问题。”
贺小凉忍住笑。
苏尝疑惑道,“怎么了?”
贺小凉摇头道,
“这话,李先生也说过类似的,他还说希望你有空替他对谢天君也说上一说。”
苏尝笑道,
“有空的话,可以去一趟。
不过我看谢天君自身与整座宗门行事,光是靠嘴上门去说,未必討喜,得带上点物理才行。”
贺小凉继续抿著嘴,害怕自己要忍不住笑出声,同时又有些怜悯那位天君高徒。
眼看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苏尝便站起身,
『我先走一趟鬼域谷,把白骨京观城附近扫清。
竺宗主,就有劳你开启大阵守著南边那些城镇了。”
贺小凉也跟著站起身,“我与你一起同行。”
苏尝轻声提醒,
“你如今堪堪路身玉璞境,境界尚未稳固,可能会有些不妥。”
年轻女冠摇头道,“没关係,这是小事。”
师父也说了,此行,她有大事,要做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