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则是这银屏国的国师大人。
一人求宝,一人求才。
两人联手,才造就了此番格局。
最终结果,本该是皆大欢喜。
但此刻却马上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真咬牙切齿道“那个叫苏尝的傢伙坏我们大事,不能这么忍了。
挨了这么大的天劫,哪怕他是玉璞境剑修,也肯定不好过。
不如你我联手,就此趁他病要他命。”
儒衫老人警了他一眼,知道这所谓盟友也不尽能信,便隨口应道,
“好主意,那道友先来,我在旁策应。”
眼看老人没有上鉤,夏真立即转口道,
“我已寄信给北部那位大剑仙。
如果那位与此人过节的传闻是真,此时应该已在来的路上,毕竟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我们这边就算不能將其毙命,为大剑仙试探一下此人伤势深浅也算能立下功劳几分。”
儒衫老人知道夏真所说的大剑仙是白裳犹豫了一番后,他点点头道,
“那我们就先拿城內那个噪的火神开刀,如果那个苏尝追来的话,便让苍筠湖湖君水淹隨驾城,拖延时间。
以那个剑仙的脾性,应该会费气力去救那些蚁。”
夏真眼神真诚,拍手感慨道,
“国师手段与谋划,我自愧不如。以那个剑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作风。
容不得城隍,必定也容不下平日里没少接受两岸血食的那位湖君。殷侯他不助我们也不行。”
夏真停下话头,环顾四周,微笑道,
“湖君既已听见?为何不现身一见。”
碧波千里的苍筠湖,募然浪高高涌起,然后往夏真这边扑面迎来。
夏真纹丝不动,定晴望去。
一位身穿龙袍,面如冠玉,头戴冠冕的高大男子,出现在苍筠湖水面上。
男子身周有那三河水神,还有各渠渠主,以及大大小小的数十位龙宫文武辅官精怪。
如被眾星拱月的男子身后更远处,还有数百位虾兵蟹將,排兵布阵,各司其职。
十数国地界最大的两条过江龙,银屏国最有势力的地头蛇,就这样凑在了一起。
隨驾城內。
就在火神庙汉子准备將真相再复述一遍,好让城內儘可能多的人听懂时。
一件法宝从极远处飞掠而至隨驾城,轰然砸向这位火神祠的神。
看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如果被砸中,大髯汉子的金身必定会砰然崩碎。
汉子化作点点金光,转回自己的庙宇中。
那件法宝依旧不依不饶,想將他与整座火神祠都给打烂。
就在大髯汉子准备硬抗这一击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两者之间。
没再持剑的苏尝一拳砸出,猎猎拳风呼啸,瞬间將这法宝砸成粉。
看著从城隍庙废墟中走出来的青衫少年,汉子眼晴一亮,
“尊驾,你没死?”
苏尝摆了摆手,
“小小天劫而已,我会死?”
看见汉子有些担忧的看著自己粘湿的心口处,青衫少年淡淡一笑,
“我好岁也算是个修道之人,受些伤,怕什么。
在这之前,我经歷了多少类似的事情,你我见得晚,来不及与你说罢了。
反倒是你这个隨驾城火神爷,到最后好像在祠庙屋顶上还想自己撞向云海天劫。
如果不是我將你一拳打得滚回祠庙待著去,你的金身等不到刚才就碎裂两截了。“
汉子摊摊手,坦然道,
“身为一地香火神明,虽然当得很糟心,但也不能在危难关头真不管不问,把责任全部推给你这个外来人。”
苏尝了他一眼道,
“就你这死脑筋,还有脸说我是傻子?”
汉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低头的挠了挠。
只是他很快又抬起了头,与少年的视线一起,遥遥看向远处天空。
视野尽头,有人御剑,站在云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