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礼半只脚都踏进坟墓了,胡人来了都要拉拢陶氏治理梁邹。
没想到在家门前被人羞辱。
“王县长为何辱我。”
陶礼捂著肿胀的半边脸,屈辱感达到了极点。
奇耻大辱,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陶家在梁邹世代作威作福,陶礼算得上是当地土皇帝。
“辱你,你也配?”
曹山在旁边踹去,一脚踢在陶礼肚子上,第一次让陶礼体验飞起来的感觉,乾枯的小身板重重砸在坞堡墙壁上,直接昏死过去。
不同於毕晓的年轻,曹山可见多了豪强的残忍,下起手来丝毫不带心软。
“某有一言,望明府恩准。”
田丰看到陶礼狼狈模样,顿感兔死狐悲,担心下一个就轮到田家,因此站出来想替陶礼求情。
“主记说来听听?”
王耀平静说道。
“今日是来陶家清查田產和户籍,给梁邹百姓做一个表率的,既然陶公扫径以待,出门相迎,余以为对待陶公不应过分苛刻。”
田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苛责吗?”
王耀没说別的,只是反问道。
“似有些不妥。”
田丰硬著头皮回答,不敢直视王耀。
“你们说说苛责吗?”
王耀举鞭指向梁邹诸曹史。
诸曹史纷纷避开王耀直视的目光。
“怎么都哑巴了。”
王耀在逼著眾人站队。
哎,还是闹到这一步了。
诸曹史哪能猜不透王耀心思,想要应和王耀,但恭维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
虽然王耀地位更加显赫,但地方豪强已经形成了利益共同体。
几人互相对视,眼神交流的过程中都看向了陶礼。
“明府对陶家似有些苛责。”
李、张、田、蒋、房几家纷纷表態。
王耀面带嘲讽讥笑。
“很好,从即日起,县衙属官就地免职。”
既然豪强选择抱团取暖,王耀就將其统统免职。
除了县丞和县尉是由朝廷任命,其余职务都是由县长自行徵辟。
这群豪强还是老观念,认为县长离不开豪强治理民眾,毕竟铁打的世家,流水的县长。
但王耀是谁?思想领先了这群老古董將近两千年。
枪桿子里出政权!
现在王耀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还能被几个小小豪强拿捏?
“明府,不可啊,离开我等谁来替您治理梁邹啊!”
田丰怒极反笑,但还是尝试挽回,毕竟没有官身,压榨百姓可就不太方便了。
“要你等搜刮民脂民膏者何用!”
王耀一鞭子抽去,但距离有些远,田丰竟然避开了。
田丰看王耀真的敢对自己下手,大怒,退后几步,和诸曹史站在一起,对王耀冷眼相视。
看离开了眾豪强,这王家小儿如何治理梁邹。
“诸吏卒前来。”
王耀將一批吏卒喊过来。
吏卒这一群体比较复杂,诸曹一线工作者和快手、差役都属於吏卒。
来源有世袭的吏户、某任长官的徵辟、寒人与平民、罪犯与流民、豪强的私人部曲等。
“接下来梁邹县衙不许陶、李、田、张四大家任职,从其四家站左边,从县衙者站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