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必担心,贫道游离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怪事没见过?儘管讲就好了。”
大鬍子铁匠眼中闪著光,像看到了希望,“我与拙荆结婚近十年,时至今日膝下无子,给她寻了多少名医都没有结果……”
贾道时原本紧皱的眉毛逐渐舒缓。
不行就是不行嘛,老逮著你媳妇不放干什么,怎么不找找自己的问题?
铁匠顿了顿,又道,“近年又娶了一房小妾,仍是没有结果,经人指点,才知是老宅的风水出了问题……”
“从那以后,我每日食不对味,总觉得愧对祖先,这祖传的技艺,可不能到我这就失传了啊!”
贾道时笑了笑,若是贾神棍还活著,也会这样说吧,总比直言不讳戳人心窝子强。
不过对此,他也只是看过一些《床笫秘术》之类的小黄书。
至於如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贾道时没什么头绪。
正踌躇如何回应时,脑袋里灵光一闪。
他还有个师父呢。
“且等我思索一下。”
贾道时伸手摸向袖中,意识顿时沉入鹅卵石里,“老师,您那可有什么求子符,我有急用。”
不一会,贾道时出来了,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道:“这子嗣难继之事,我看是庸人误断,假称风水实则藉此敛財罢了。”
“我这有一道法门,或许有效。”
贾道时一边画符,一边不经意问道:“不知师傅与嫂夫人床笫之事如何?”
“啥?……哦,我整日打铁劳累,回家后往往没什么兴致……”
贾道时心想怪不得呢,於是便按书中经验,向铁匠教授秘术。
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
话到最后,贾道时將求子符交给铁匠,又问有没有现成的铁剑。
铁匠得了黄符,急忙揣进怀里,又欢天喜地为贾道时挑了把好剑,任由贾道时离开了。
至此,贾道时平白得了一把宝剑,也不耽搁,骑上驴直奔阵眼附近。
……
城南是桑家瓦子,往北依次是中瓦、里瓦。
这三大瓦子里共有大小勾栏三十余座,而贾道时推测出的阵眼,恰在这最繁荣的里瓦。
瓦子里,人潮如织,熙熙攘攘。
各类摊贩鳞次櫛比,吆喝卖旧衣的、掷骰赌博的、卖纸画的、唱曲艺的等等,喧囂鼎沸。
凭藉对血阵的敏感,贾道时又绕著瓦子转了一小圈,直到傍晚,找到了上百余处符纹刻画的痕跡。
符纹之间被隱秘地“整理”过。
数百条纹路在符纹之间相互勾连,或是深埋在地底下,或是暗藏在水渠中,勾引地气、人气,最终匯为一处。
若不是对血阵体系諳熟於心,绝对是无法察觉的。
贾道时拿著罗盘走走停停,穿过一条约百步的主廊后,终於到了地方。
抬头一看,全是些风雅会所。
怡红院、满春楼、醉香阁……其中修得最气派的,还属那栋“梦华楼”。
“怎么在这种地方?”
贾道时頷首思索,这地方他也进不去啊?
问题是他现在身上没什么钱財。
打听了下,前院的酒肆茶廊是接待普通客人的,喝一盅茶倒消费的起。
然而血阵枢纽显然设置在中庭或者楼上。
那些风雪月的场所,没有大把的银子作入场券,绝对是进不去的。
他没有搜查令,更不能去到了大喊一声“佛伯勒,开门!”,直接闯进去。
毕竟这种事越隱秘越好,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