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定格的画布突然模糊,游龙戏水轰然消散,画墨急速重组,最后竟凝聚成了一个纯黑长方形,將整片画布涂黑。
隨后中央一处开始变化,黑墨退却,形成白色鸟状,有三足。
最终整片画布变成黑夜白鸦,九成黑夜,中央白鸦,乌鸦运吉,白鸦报灾,意味当地即將遭遇灾祸,大凶之兆!
在场之人无不脸色剧变,心里突然感受到一股极致寒意!
赵景焕阴鷙的眼睛几乎要杀人。
呼的一声。
他竟突然一跃而起,抓住悬在半空的画布,当即一扯!
撕得粉碎!
然而还未等他落地,碎裂的部分迅速復原重组,又变回了九黑一白的图案!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纷纷低下头,生怕惹下龙怒。
赵玄霓走到皇帝面前,跪拜说道:“父皇,四弟终日勤学苦练,从未作恶犯科,一定是法器的问题,请父皇明察!”
赵玉郁也飞奔而来,滑跪在地,大声道:“父皇,四弟从未做过出格之事!”
紧接著,陆陆续续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纷纷向赵景焕求情。
皇帝脸色阴沉,並未回应。
一时间,长鸣院內,死气沉沉。
……
“陛下!”
陆长野不知道何时,竟已到了画布下方,手里抱著什么东西,似乎在滴水。
“所谓定势,也只是將最可能成仙的路,指给定势者,说到底都是概率,而概率只是给观测者的接口,不是给执行者的目標。”
说完將怀里抱著的清水泼向画布。
哗啦一声。
普普通通的清水。
瞬间打湿画布,原本九黑一白的图案,缓缓变成了渐变色。
由左至右,由暗至明。
恰逢太阳升高,日光落下,洒在画布上,顿时金羽闪闪,金辉耀眼。
而三足白鸦的一只足被金色覆盖,只剩下二足,更像是一只金色喜鹊!
“恭喜陛下,不日之后,必定突破黑暗,迎接黎明!”
现场寂静片刻。
陆金海率先高声道:“恭喜陛下,不日之后,必定突破黑暗,迎接黎明!”
隨后李宏致与赵玄霓纷纷附和,所有人不再犹豫,再次跪拜,附和出这句话。
一段寂静之后。
赵翊均脸色缓和,深邃如渊的眼睛划过在场所有人,淡然道:“诸位乃我大夏栋樑,不可懈怠。”
……
放学后。
陆长野与陆金海相伴而行。
今天就要回云朔,陆金海给他带了好多东西,都放在了瑜王府。
“今日就回瑜王府住吧,你是瑜王的駙马,总是住在自己的府里,成何体统?我今日便要回云朔,一来一回半月,积攒下好多公事。”
一两天不去瑜王府,习惯了后,就容易三四天不去,时间久了,谣言就来了,对云茉也不公平。
“我知道,爹。”
陆金海笑道:“好好照顾你小姨,她在京城无依无靠,可不能把她从陆金府赶出去。”
陆长野无奈:“我怎么会这样做?我都想把她带著去瑜王府住。”
陆金海长嘆一声,想起往事,眼神萧索:
“有这份心就好,虽然你叫她一声小姨,其实她也没比你大多少,当年孤苦伶仃到咱们家,也就十来岁,自尊心强得很,不肯白吃白喝,每天跟下人抢活干,要不是你娘亲每天叨叨让她歇著……”
“后来你娘亲也拗不过她,便想了个別的法子,只要你小姨一抢活干,就给她塞钱。”
“不过也没多少,一次也就一二两……”
“这几年下来,可能攒了有几百两了吧,说是攒著以后没准有用处……”
陆长野顿时愣住了。
几百两,难道是刚好补了第一套龙血池的价钱?小一千两的价格,五百两就买了下来。
难怪她不让问……
“知道了爹,我亏待谁都不会亏待小姨的。”
“你咋哭了?”
“沙子里进眼睛了。”
爷俩聊著天,谁都没注意赵景焕来了。
刚刚经歷的事太过惊险,显然他还没缓过神来。
“长野,今日多亏了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儘管对我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