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
大街上,人们也都在外面观看天空中的宴会,摆著一张摇椅,身边放个暖炉,再盖个被子,甚是舒服。
“越柳楼的姑娘就是好看。”
“这上面照的,感觉不如真人。”
“这歌已经唱了很多遍了,实在是没啥意思。”
“……”
这首曲子一直在越柳楼里循环演出,每个路过去过的人,多少都会一些,久而久之也就觉得没有新意,毕竟不是多么经典的曲目。
越柳楼主要靠旦吸引客人,如今只能远观,就像从电视上看女星唱歌,吸引力大大减弱。
这种发挥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因为轮到百苑上场时,大家都开始尷尬起来。
互相装作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这歌还可以啊……”
“你没听过吗?”
“开玩笑,我又没去过百苑,从哪听过这首曲子?”
“……”
直到十二渔坊的《沈园外》开始时,全场终於热烈起来。
虽然这首歌仅仅传唱一个月多,但早已家喻户晓,尤其是在越柳楼失意,又不敢让老婆知道的人,最喜欢哼唱这首曲子。
爱而不得的感觉,让人心酸苦痛。
十二渔坊的曲子让整个梨园热闹起来,互相说著八卦新闻,听得宫女们感觉自己活不到明天。
“员外郎,这首歌好像是给你写的。”
武大人举起酒杯,与旁边沈飞碰杯后,一饮而尽。
那日在十二渔坊留下的不愉快,早已拋之脑后,只怪当时自己喝酒上脑,一时衝动。
虽然会对仕途有影响,但他现在的官级,想再上一步,已是难於登天。
沈飞淡淡一笑:“只能说,我与陆公子有缘分在身。”
武大人嘆道:“你说,你跟越柳楼的那姑娘,至今都没再联繫了?”
“不错。”
“那你今日可曾见到她?”
沈飞重新倒了一杯酒。
恰好此时,台上又轮到越柳楼上场,第二首曲子《东京梦华录》。
酒水不小心洒到桌子上。
沈飞犹豫许久,方才举杯抬头,看著戏台中央那对共舞的男女,正是王怀薇和她的男伴。
明明知道看到会难受,但总是想知道她此时在干什么,尤其是在喧闹之中,被压制下去的孤独又涌上心头。
“你说我这种是不是犯贱?”
武大人愣了下:“沈员外若是犯贱,我们京城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他看著沈飞失魂落魄的神情,似乎是在盯著那对共舞缠绵的男女,顿时明白了什么,默默地闷了一口。
毕竟,他身为户部侍郎,也有可望不可即的东西——户部尚书之位。
……
正前方的观赏台里,除了正在閒谈的赵翊均和天虚道人,其余几人兴致也都不高。
太子不必说,赵成基与赵景焕的伤还未愈,心里揣著新仇旧恨,实在是热闹不起来。
赵玄霓托著腮,不知在看谁。
云茉倒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每首曲子落幕时,都会正儿八经的鼓掌,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一直坐的挺直,標准的坐姿,会被拍下来放到小学课本当教学。
左右两边的场子虽然热了起来,但毕竟大家都是当官的,都比较注意形象。
而且昨天刚刚宣战,不是要表现一下忧国忧民?
不然以后仕途难料啊……
但是领导要在战前举办宴会,是要让你们来表现哀愁的吗?
当然是展现出我们有信心能对抗北荒,让大夏军民不必担心,从而提升士气。
太子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彻底让气氛升起。
……
幕后,陆长野正在做最后一遍叮嘱。
因为已经过了两轮,现在是第三轮,马上就到十二渔坊的节目上场。
《沈园外》和《春庭雪》已经是演过很多遍的曲目,不必担心,但接下来的一首歌,可是全新的。
“上台之后,一定要用力打,明白吗?”
拿著鼓棒的姑娘用力点头,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练习这种全新的乐器,一开始还不適应,因为打下去的鼓声实在太大,每敲一下都感觉自己的心臟要蹦出来。
但敲了这一个月多,总算適应了。
“一会要跟著鼓点打出低音,明白吗?”
这个姑娘抱著的琴很奇怪,琴腹木板非常薄,內腔用鱼胶粘接特製的弧形紫木音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