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吴修月一身红甲,飘飘而出。
演过三幕,已经完全没了早上开幕时的青涩,站在舞台上时,越来越如鱼得水。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经歷,万眾瞩目的感觉,让她有些飘然。
但很快,她才发现,台下的人不总会笑,不总会看到她的美而惊讶。
他们也会愤怒,也会唾弃。
那时她才明白,台下的人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演的故事,代入她演的角色,与戏角同悲同喜。
这时,她忽然有了另一种满足感。
与被仰慕的虚荣不同,而是似乎找到了灵魂深处雕刻的意义。
……
陈鄂將军接纳了红涯姐弟。
陈鄂是个很慷慨的人,他从不在意別人出身,在自家府邸內设立了专门的武堂,武堂弟子来自於大夏各地。
都是他去边防时留意的年轻人,如果有天资,就会带到京城好好培养。
今天府里又多了一对年轻姐弟。
他没想太多,以为这二人只是来討个生意做,便让姐姐去收拾武堂,小舒去负责守卫。
直到有一天,武堂內有两个弟子打架,下了死手。
红涯正好在收拾房间,便立即下场,阻止了他们。
等他赶到后,二人被对方打的惨不忍睹。
同堂弟子说道:“老爷,多亏了红涯,不然他们已经死了。”
陈鄂很惊讶,立马试了试红涯的经脉资质,没想到异常出眾。
但他毕竟是將军,嗅觉敏锐,立马便察觉到不对劲。
“红涯此人身世大有问题。”
他却感觉不到红涯的任何恶意。
陈鄂为了以防万一,破格任命红涯为自己的副將,但其实那时的红涯距离副將还差很远。
同堂弟子纷纷羡慕不已。
唯有小舒嫉妒,还有种嫉恨的情绪在其中:“这老东西果然跟大祭司一样,都是看姐姐长得美……”
但陈鄂修为高深,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难如登天,只能遵守大祭司的命令,夺得陈鄂的信任,再伺机而动。
……
这么一等,便等了五年。
陈鄂为了试探出红涯背后的势力,主动暴露了很多破绽。
但红涯始终都没动手。
一来二去,反倒將红涯当成了自己最贴身的副將。
因为一个人最鬆懈的时候,往往都是在睡觉、吃饭、入定之时。
久而久之,陈鄂的防备心越来越小。
甚至有一次,他真的睡著了,就睡在红涯旁边,醒来后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而红涯手里始终拿著剑,一直静静守在旁边。
陈鄂一阵后怕,但又有一种庆幸,一种发自心底的放鬆。
从那以后,他渐渐认为,红涯就是个乾乾净净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
红涯一直备受折磨。
在那晚內心极度挣扎后。
她问自己的弟弟:“小舒,我们留在京城吧。”
小舒还在一心想著如何刺杀陈鄂,没想到姐姐已经叛变。
心里酸涩,嫉妒之意点燃怒火,讽刺道:“是那老男人让你觉得舒服了?”
红涯被训练过,怎么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她当即给了小舒一个耳光:“陈將军光明磊落,他攻城无数,但每去一座城,那里的人就会为他立一座碑,你就不想想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