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很模糊。
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只能看到大概是一片红色。
他向前摸索过去,刚好触碰到一双嫩滑柔软的手。
赵玄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將他拉到身边,指尖微颤,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
陆长野將她拉近,捧住她的脸颊,对上了嘴唇。
赵玄霓顿时神色慌张,本想推开他,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从他的口中渡来。
原本快撑到极限的身体,呼吸到了空气。
一股舒爽感从胸腔向四肢扩散。
她不再挣扎,但身体变得格外僵硬。
两只手抓著陆长野的两条手臂,捏得很紧。
片刻后。
此时只听一道闷闷的声音,从水上传来:“夫君,你没事吧……”
云茉看他直接跳进水里,本想跟著下去,但丈夫不让,所以一直在岸边等待。
水面雾气很浓,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等了很久都不见丈夫上来,便有些焦急。
她犹豫要不要下去看看,但正好此时,水面泛起涟漪。
哗啦一声。
陆长野走上岸,说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算了吧。”
云茉坚决地摇头:“不行,不能半途而废,如果留下病根,会伴隨一生的。”
好说歹说,再次扶著陆长野趴下。
连续下了几针之后,她坐到青石板上,轻轻捧起他的下巴:“夫君,趴到我的腿上吧。”
圆润的腿很舒服,柔软有弹性。
云茉低头看著他,嘴角渐渐浮起笑容,突然有种想咬他一口的衝动,情不自禁地抚摸起他的头髮,动作很轻柔。
陆长野趴著趴著,困意上涌,差点睡著之际。
又听到水面的气泡声。
咕嚕咕嚕……
他猛地惊醒,著急站起来。
由於刚才差点睡著,有些手忙脚乱,裤子竟然被自己踩掉了!
而且由於衣服湿湿的,整个下身衣服都聚成一坨,一掉就全都掉下来……
云茉顿时脸颊飞霞,微微撇过头去。
“千万別下水!”
噗通一声。
陆长野再次潜入水中。
这次有了上次的经验,很快便找到了赵玄霓的位置。
红裙在水中飘舞。
赵玄霓此刻心口狂跳,极力压制著身子,不然就要衝出水面呼吸。
见到陆长野下来后,心里一喜,急忙游了过去。
距离实际很短,但这时却显得格外长。
赵玄霓顾不得脚下路面,几次差点滑倒沉底,双手一通乱抓,不小心抓到他的什么部位,又硬又软的感觉。
隨后抓著他的腰,在水下站起来。
摸到大概脸颊的位置后,就开始寻找嘴唇所在。
心急之下,几次都没对准,反而在侧脸上亲了好几次。
最后终於成功对接,气体流入胸肺,顿时舒服了许多。
赵玄霓似乎已经適应,將空气渡完之后,便哥俩好一样,搂著他的肩膀,拍拍胸膛,以示感谢。
不过……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便看到陆长野有些慌张地將她甩开,浮上水面。
……
哗啦——
猛龙出水。
云茉本来已经心情平復,骤然看到这一幕,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自家丈夫再次趴到自己的腿上,已经穿上了裤子,说道:“来,继续。”
云茉轻咬嘴唇,不自觉地將双腿夹紧了些,捏起银针,继续刺入。
几针下去。
陆长野感觉伤口有些痒,体內的天罡地煞似乎完全和解了一般,寧静安和。
经脉穴道却渐渐热了起来,血液上涌,似乎在巡视肉身。
本已基本癒合的皮肤,缓缓渗出浓血。
黑红色,有丝腥气。
头顶上传来云茉的声音:“夫君,好了。”
陆长野坐起身子,讚赏道:“我家茉茉什么都会。”
云茉甜甜地笑了笑。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长野拉著她起身。
但云茉却又变得格外认真:“夫君,施针之后,必须继续疗养才行,去链气池吧,我帮你渡气。”
陆长野愣了下:“能不能不做……我自己也行。”
云茉极为严肃地说道:“如果此时乱动气的话,伤口无法完全癒合,反而会劳精伤神。”
劳精伤肾?!
这么严重?
陆长野脸色一沉:“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但是……你要在这边。”
他指著链气池的一个方位。
“我在这边,怎么样?”
云茉有些疑惑,但没问,点头道:“听夫君的。”
下水后。
陆长野大概知道赵玄霓在什么方位,於是面对著那个方位盘腿打坐。
身后的小手贴上来的瞬间。
他调转了身位,面向云茉:“不如我们这样吧。”
隨后將她搂进怀里。
“夫君,这样我没法帮你渡气……”
“不,你有办法。”
云茉脸颊微红,滑嫩的小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一段时间过去,还真找到了办法,虽然被丈夫紧紧搂著,但心神更加放鬆,反而更容易入定。
陆长野一直在紧绷。
直到发觉云茉入定之后,方才在水里打出一道罡气。
紧接著,他的身后响起极为轻微的哗啦声。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红色身影离开后,终於鬆了口气。
……
离开皇宫时,陆长野的腿和手臂已经恢復了大半,还使不上很大的力气,但已不影响日常生活。
將吴修月送回十二渔坊后,才回到家。
院子里还有两个人。
两把藤椅浸泡在月光里,二人仰头赏月,也在聊天。
赵安柔的杏色长裙的歪躺在椅子扶手下,翘著绣鞋,美眸中眼波流转,比夜色还美三分。
郭白荷似乎聊得很开心,二郎腿翘得很高,裙子都滑了下去也没注意,还好是冬天,穿了裤子。
陆长野与云茉进门后,郭白荷迎了上来:“郡主,长野,安柔殿下能否在家里住两天?”
云茉点头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