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门还有很多人在。

许多人看到陆长野后，第一反应便是：青霄仙子的小师弟。

不过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因为他和青霄见面时的反应……实在是太曖昧了。

但只是少部分人，大部分人没注意到青霄的红肿眼眶。

陈向真看到他出现，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调侃道：“还说你没见到，都叫师姐了。”

陆长野笑道：“你还不去太清峰报导？”

陈向真下巴努了努，意思是看向那边，说道：“还没到我呢，哪像你们嫡传弟子，三清教到哪都是贵客。”

“我不入三清教。”

“啊？！”

陈向真瞠目结舌：“你，为什么不入啊？成为天虚真人的弟子，多少人都求之不得！”

陆长野嘆道：“我是先天九品，一品是后来修炼上来的。”

陈向真彻底懵了，捂著脑袋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你后天一品，打败了几十个人，还把柳照影击败了！”

“陆兄，你这后天一品，也比先天一品要强啊，难道三清教不给你开个口子？”

陆长野摇摇头：“三清教教规如此，几千上万年来从无变化，怎么可能因我改变，招我入內门，倾尽大量资源培养，万一我到了定势后原地踏步呢？”

陈向真痛心疾首：“太可惜了，那你打算去哪？”

“金山教，启灵大典我们可能还会遇见。”

“好吧，”陈向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感觉，到时候你会打爆五大教的內门弟子。”

……

下山之路倒是轻鬆很多。

走到半路时，又遇到了小武和小玉。

小武依然背著书箱，小玉睡在里面。

“师弟。”小武笑著打招呼。

陆长野笑道：“你一天要跑很多次？”

小武这次明显没那么轻鬆，气息微喘，点头道：“启灵大典要开始了，返虚境前的弟子都会参加，我和小玉也会，师父让我们好好准备。”

他问道：“天虚真人是不是派你出战？”

陆长野摇摇头：“我是金山教的弟子，这次只是来找个人。”

小武愣了下：“找个人，就……就破了我们的天阶记录？”

他眼神示意苍穹上的石碑。

陆长野仰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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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雾之间，一座灰青石碑立在穹顶之上，似乎將天地撑开。

石碑上写著几行字。

第一行：陆长野，完成三万阶，问气一品。

第二行：青霄，完成三万阶，链气一重。

陆长野嘴角扬起笑容：“这石碑挺不错的。”

……

下山之后，御景天门处还有很多刚来的弟子。

负责迎新的扶鸞使在导引刚刚到达的人。

陆长野找到第三石台的扶鸞使后，在指引下，来到柳照影疗养的地方。

地点在御景天门的东面山峰，有一处道观，名为光华。

道观內。

褪色青砖裹著苔蘚，四足香炉升烟，三方殿室悬掛铜铃，微风吹过，铃音清脆动人。

陆长野跟著扶鸞使来到侧殿。

里面一间臥室，打开门后，看到了柳照影。

她绑著胳膊和腿，躺在床上，满屋药香。

睁著眼，似乎是清醒的。

陆长野走到床前，將剑穗放到她的枕边：“能走动后，带著剑穗去太清峰，你现在是天虚真人的嫡传弟子。”

柳照影没说话，也没看他，没有任何反应。

静静地看著墙面，若不是美貌惊人，恐怕会被人当成痴呆。

陆长野再次问道：“听到了吗，收下剑穗，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可以走了。”

又等了片刻。

柳照影终於开口：“我不是。”

陆长野皱眉道：“別耍性子了，要不是我，你不就是第三台的剑穗得主吗？不是你是谁？”

柳照影摇摇头：“是你，不是我。”

陆长野嘆了口气：“你是不是不服？”

她不说话了。